“来人啊!”迦西王叫了贴身侍卫过来。
“宣本王的旨意,十公子禁足府中不得出。未央、刀侍卫,还有帝后宫中所有侍女守卫全部拖入天牢审问。”
天牢审问是坞峥国的大刑,共有十八种问刑法,从一级“对话询问”,到十八级“千鼠之刑”,逐渐残忍血腥。
举世闻名的“千鼠之刑”,就是将人投入一个密闭干涸的枯井中,并向其中投入一千只饿了七日的老鼠,让犯人饱受被老鼠啃食之痛苦。无法睡觉、无法吃饭、无法喝水,不间断的啃食、疼痛,身体一点一点被蚕食,没有人能熬过一日。
“大王三思,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啊,其中大部分都是无辜的,天牢审问十分残忍不堪,那岂不是屈打成招了?”
迦西王早已失去了理智,先是帝后小产,再是嫌疑人竟然是自己的挚爱十公子。
他早已失去了理性的判断,甚至有些癫狂之举。
“南天再替他们求情,便一同去受受审问,别也是同党。”
南天不再说话,她心中不忍,如此残暴,迦西王何时变成如此模样了?
---十公子府中---
“迦西王驾到~~”
“你来了。”十公子放下手中的茶,拿起一盏绘着幽竹的品茗杯,替迦西王倒上一杯新茶。
迦西王站在十公子面前,静静地不说话。十公子抬头看看迦西王,迦西王的眼中竟是憔悴,还略有隐隐血丝。
“这是我新得的好茶,你最喜爱的南域新茶,是否尝尝?”
迦西王坐在了十公子对面,端起茶杯品了一口,确是好茶,香气芬芳馥郁,略有桂花香味,咽后回甘不尽。
“呼~”十公子笑了,“就知道合你口味,再来一杯吧。”
二人如此闲逸安静的品茶,怕是此生最后一次了吧。
“不喝了,你知道我来所为何事。”迦西王放下茶盏,碰撞木桌发出嘭的响声,周围都十分安静,仿佛能听到窗外落叶的声音。
十公子将杯中的余茶一饮而尽。
“不是我。”
“十公子,要想清楚再说话。”
迦西王盯着眼前的十公子,以前从未见过他如此表情,如此心情。
二人间本是极为恩爱的,却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两人间的嫌隙越来越大,仿佛是一道严重的伤口,愈演愈烈,发炎溃脓,越来越痛。
二人间的矛盾,要从三年前十公子回来说起,那时十公子就发现了南天的存在,此人与自己长相相近,却更多了一丝温柔,一丝女性的娇媚。二人因此生了矛盾。
后来二人和好如初,却又因流言蜚语不得不保持距离,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着实辛苦。这是世俗给了两人极大的压力。
十公子是世家公子哥,担负着家族的命运;迦西王是一国之主,江河大王,担负着坞峥国的命运。这是二人不能相伴终老的最大原因和阻力,也是二人必须承担的责任。
这两人二人的矛盾愈演愈烈,但都是冷冷冰锥般,无声无息的、时时刻刻的锥刺着两人的感情。
是啊,这个时代不允许两男子白首偕老;
是啊,这个国度不允许两男子有任何私情;
是啊,迦西王是王,必须繁衍后嗣;
是啊,十公子是公子,必须继承家业;
是啊,他们注定要分开。
他们都大了,肩上的担子重了,不再像曾经无忧无虑,从迦西王登基的那一刻起,他们辉煌缤纷的爱情,就已逐渐失去颜色,如今,仅剩最后一缕死寂般灰色了。
“我们竟如此疏远了。”
十公子神伤,明澈的眼眸中充满了悲伤和泪水,他屏息忍住绝不让眼泪溢出,绝不能那么没有出息。
而迦西王此刻早已被愤怒冲昏头脑,一心只想着找出加害初瑜帝后的幕后真凶,他本就粗条,从未发现眼前的人早已伤心欲绝而隐隐克制。
“你的贴身侍卫已经招了,说是你指示他在汤羹中下了红花。原因不必多猜了,你是为了除掉初瑜和孩子,只想独霸我一人吧。你一向就是如此骄横,一旦与我有干系的人,都要撇的清清楚楚。”
十公子抬头看看迦西王,他只看到了迦西王对初瑜帝后的怜惜,却没有对自己的半点信任。
他失望了。
是啊,十公子就是个爱醋的人,但凡有人亲近迦西王,他都要醋,因为二人早就私定终生了。十公子心中,自己永远只是迦西王的人,唯一的人。他不能接受与他人共享自己的爱人,但迦西王是王,后宫佳丽就算没有三千,也得有三十。
他不能接受但也忍了,为了爱人。
“可笑。”十公子冷冷的笑。
“所有证据都指向你,只要你解释,本王就会听。你现在的态度,是不想为自己辩解了吗?”
“不必辩解了,大王要罚便罚,臣无力阻止,毕竟所有证据都指向臣,臣就算是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楚。”
“你!真是气死本王了。”
迦西王给了十公子机会,但十公子的态度实在让人捉摸不透,若不是你,你就解释啊。
“大王不信我,我再说也没用。”
“哗啦!”迦西王掀翻了桌子,瓷器碎了满地,外面的侍卫们拔刀冲了进来。
“放肆!真是放肆!!!”迦西王指着十公子,“把他给我打入天牢,给我仔细的审问!务必要查出幕后真凶!”
“是!”
两个侍卫想要过来抓十公子。
十公子后退一步,躲过了两个侍卫,两个掌下去,侍卫就被击倒,一瞬之间,行云流水。
“臣识路,不必大王的人抓我去。”
说罢,十公子头也不回,丝毫不看迦西王一眼,便走了出去,走向天牢。侍卫也赶紧站起,跟了上去。
“嘭!”迦西王一拳打在房梁上,盯着眼前越走越远的十公子,盯着那失望落魄的人儿。
本王信你,但天下不信,阿十,你聪敏机智,定会替自己开脱吧。
对不起,阿十,本王痛失爱子,还初瑜帝后血崩,其间种种缘由错综复杂,本王必须查出真凶,委屈你了。
七天前十公子府
“顾许大人稀客啊,我准备了最好的茶点,您尝尝。”十公子奉了两盏茶。
“不吃了不吃了,我来是有要事与十公子相商的。”顾许卸下手上的白丝绒手套。
“顾许大人多金多福,这白丝绒手套怕是又值不少钱吧。”
“三百两而已,公子若想要,我派人送你一双新的。”
十公子一向明事理,憎恶分明,他对顾许这个人十分不欣赏,算得上是厌恶。
“不必了,顾许大人来定有大事要说,还是请说要事吧。”
“你看看这个。”顾许挥挥手,身边的下人呈上来一封文书。
十公子接过文书,细细的阅读起来,看了一半便眉头紧锁。
“这是天兰帝国的战术,他们要攻打我们的边境!?”
“不错。”
“如此重要之事你竟然不及时禀告大王,真是愚蠢!”
十公子起身就要进宫面圣,不料门口跳出三个黑衣刺客挡住了去路。
“稍安勿躁,”顾许站起来拍了拍十公子的肩,示意他好好坐着。“我知道你武功强大,但这些人是我豢养的死侍,三人加在一起,也是能与公子战上三百回合的。”
十公子回头严肃的问,“你要干什么?”
“这是我的信使提前打探到的消息。”顾许将信拿了回来,揣在兜中。
“顾许大人到底有什么打算?”
“别急,听我慢慢说。”顾许坐下,品了一杯茶,继续说着。
“十公子可能还不知道,我的妹妹顾初瑜有喜了。”
十公子心里一惊,原来,最近迦西王神神秘秘的筹谋,就是在守护自己的孩子?竟然还要防着自己,十公子心里有些落魄,他虽然爱醋,但是识大体,肯定不会害初瑜的。
“哦?看十公子如此惊讶,怕是迦西王一直故意隐瞒吧。没想到终日相伴的好兄弟,也会隐瞒你呢。”
“这是后宫之事,与本公子无关。迦西王自然没有必要特意告知我。”
“那就谈谈另一件事,我手下豢养了三万死侍,此事十公子已经知晓了吧?”
十公子大惊,几年来,他一直暗自调查顾许,觉得顾许有谋反之心,顾许豢养兵力的事才查出一些线索,没想到今天顾许竟然大方承认了,定有圈套。
“你叛国,人人得而诛之!”
十公子一瞬间将剑抵在顾许的脖子上,这一瞬从窗外跳进来十几个黑衣人,一个武功高强的女子冲了过来,袖子在十公子眼前一挥,十公子只觉得闻到一股奇香,一下手软脚酸,瘫倒在地上,仿佛一瞬失去了所有力气。
“你,你竟然手下养了这么多高手。没想到初瑜帝后身边的侍女郭唐,也是如此深藏不露的高手。”
这用迷香的女子就是郭唐,初瑜帝后的心腹,也是顾许安插在初瑜身边的人。
“你中了我的无忧散,半个时辰内是起不来了。还请你好好听顾许大人说话,不要轻举妄动。”
说罢,郭唐就招呼黑衣人都从屋中出去了。
“啧啧啧,”顾许用脚踢了踢瘫在地上的十公子,“何必呢?”
“顾许,你不得好死。我定会将你的阴谋公之于众!”
“阴谋?我的阴谋还没说呢。天兰帝国的四十万大军已经压境,而坞峥国内有我的三万死侍接应,你的爱人迦西王 怕是活不长了。”
“你...你...”十公子已经失去了说话的力气,他拼尽全力想要站起来,可身体像被一座山压住一般沉重。
“我知道十公子是深明大义的人,你定不想两国交战,死伤无数。而我要的,只不过是更多赚钱的机会罢了。如今迦西王实行贸易闭关,不允许我们和别国进行交易往来,这导致我们顾家损失了多少市场。如今我的妹妹顾初瑜有喜了,这是我的绝佳机会。只要我妹妹的孩子登基,那么我就是国舅,我就可以打开对外贸易的大门,我们顾家的生意就能做到天兰帝国了。”
贸易闭关,这是先帝留下的规矩。迦西王也觉得天兰帝国实力强大,害怕他们有所动作,所以沿袭了下来。
“所以,只要我的侄子成为了未来的大王,我的商业帝国,就开启了...”
顾许有些癫狂的状态,满满的沉醉在自己的幻想中。
“这个宝贝给你,”顾许拿出一瓶药粉,放在桌上,“只要迦西王死了,我保证国家就不会遭受战争,百姓也会安居乐业,人人都有自己的小生意可以做,你也能成为新王封赏的亲王。”
“此药药效极强,饮下立刻暴毙。你是迦西王唯一信任的人,此事只能你去做。”
过了许久,药效终于过去。
十公子艰难地站起来,派人将刀侍卫和医者未央从宫中叫了出来。
他必须悄无声息的处理好这个事,以迦西王的性格,定处理不好这种复杂的事。
过了半个时辰,刀侍卫从天而降,看来是一路以轻功飞檐走壁过来的。
未央也坐着皇家马车匆匆赶来。
而在等待未央和刀侍卫过来的时间里,十公子思考了几十种解决办法,满头大汗。
十公子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并告知两人死也不能透露半个字。
刀侍卫和未央都是忠诚的人,嘴很牢,办事很靠谱。
“所以十公子想到了什么解决办法?”
未央一边给十公子针灸解除刚才的迷香,一边问。
“刀侍卫,你只要做好你现在的事情。此事的解决办法,要靠未央了。你先出去候着。”
“是,臣在外候着,有事您吩咐。”
“未央,我想你已经猜到我的解决方法了。”
“臣女猜,首先不能杀顾许,因为他一死,天下就会乱,三万死侍会反。也不能杀迦西王,原因臣女不多说。所以要解决这个事情,就要破坏顾许大人的计划。”
“不错,你的谋略从我这学到了不少,也不枉我常常给你上课。”
未央针灸完毕,将东西回魂针收回袖子中。
“所以十公子打算,让臣女送走那个孩子。”
“不错。”
“臣女会想办法,在帝后的药中增加一些红花,保证顺利的让初瑜帝后小产,但也尽量不伤她的身体。”
“很好,就这么做。那你就先回去吧,以免别人怀疑。顺便把刀侍卫叫进来。”
“好的,那臣女告退。”未央急匆匆的出去,并将守在外面的刀侍卫叫了进来。
“公子,你叫臣。”
“刀侍卫,最近不能让任何人混入帝后的宫中,一个陌生人也不行。”
“是,臣设了三道防线,一定不会出事。”
“还有,我身边的贴身侍卫,一会你与他一同回去,将他临时安排到帝后宫中,算是我的眼线。”
“是。”
“还有,若是出了什么事,要谨防初瑜帝后身边的郭唐,要护好未央的安全。”
“是 ,臣一定做到。”
“嘭!”一声响,门被迦西王踢开。
刀侍卫和十公子都被吓到了,迦西王竟然进来了。
迦西王本就怀疑这二人有染,这大白天的两人关门不见客,而刀侍卫还一头汗,这场景,不让人浮想联翩都难。
“放肆!你还说你们两个没关系,这光天化日的,你们在干什么!!”
迦西王气炸了,整个人都怒发冲冠。
“啊呀,迦西你来了,我是在和刀侍卫谈正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谈正事?”迦西王坐下,“那说来听听,是什么正事?”
“额..”
两人无语凝噎,霎时间不知道说啥。
“说不出来了?十公子你先出去,我先问刀侍卫,再问你,若你二人说的一致,我就再也不怀疑你二人。”
“不是,迦西你听我解析。这个事情他..”
“唉?别说了,你先出去。不要做贼心虚。”
两个侍女行礼示意请十公子出去,十公子不能反抗,就出去了。
“刀侍卫,你说吧。”
刀枪侍卫向来不会撒谎,这样的场景把他吓坏了,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
“臣有罪,臣不能说。”刀侍卫跪下叩首,请罪。
迦西王有些失望,他内心的怀疑又多了。
“罚你一年月例,以后不准见十公子,若是再私下相见,就以大臣勾结之罪论处。”
“臣有罪,臣领罚。”
迦西王走了出去,看到在外急迫等候的十公子,十公子此刻早已汗流不止,紧张到不行。
“迦西,你听我解释。”十公子抓住迦西王的右手。
“不必解析了,我不瞎,也不傻。”迦西王甩开十公子的手。
“你信我,我心里只有你。”
“本王也是男人,我懂。我都有那么多妃子,凭什么要求你只对我一心一意,你有几个喜欢的人,也挺好的。”
“迦西,我错了,我再也不见刀侍卫了,你这次一定要信我。”
“自从你外出归来后,本王就觉得你变了。”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都是误会。这次的事情,我一定不会背叛你。你信我。”
十公子仅仅抓着迦西王的衣袖,他害怕迦西王走掉,两人的羁绊本就艰难,不能再受任何打击了。
“放肆!”
迦西王甩开十公子,十公子摔倒在地上。迦西王又有些心软,但又不能扶他,必须要惩罚一次十公子,这些年来是不是太娇惯他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错哪了吧,再禁足你三个月。”
说罢,迦西王便无情的离开了。
今日-天牢
“已经上到九级刑具,再不招出事实真相,我就要用十级了。”
十公子被绑在木桩上,早已伤痕累累,精神涣散,受了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审问,如今也撑不住了。
“你若再不招,那就先杀了那个医者,还有那个侍卫,他们都是些没有背景的人,如同蝼蚁,死不足惜。”
说话的是顾许,他早已插手此事。
“我呸,你不配同我讲话。”十公子虚弱的回答,他已经撑到极限了。
“你们都先下去,我有话单独问十公子。”顾许命令其他人出去。
“是。”众人离开。
顾许坐到椅子上,面对着奄奄一息的十公子。
“本大人要多多感谢你,替本大王除掉了初瑜腹中的祸害。”顾许奸邪的笑着。
“你..这都是你的阴谋?”
“想要除掉你十公子,可真是难事。废了本大人好多工夫。你近几年来捣毁我的赌庄、黑市,害得我损失了那么多银两,如今让你受三天苦,算公平吧?”
“所以,所以天兰帝国没有大兵压境。”
“不错,没想到这点小伎俩就哄得你团团转,啧啧啧,还真是一沾染迦西王的事,你就会晕了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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