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言】摘摘摘摘2——

↑2许澜光《地平线上的光》

他们面容相似，鼻梁高挺，体态修长，容貌俊美。嘴角挂着揶揄的笑意，那几分恰到好处的嘲弄与礼貌一定会很博太太小姐的眼球。

那双眼睛里是赤红色的锋芒，缄默、直率、锐利，或许还有一丝遗传性的摄人心魄的嘲弄的笑意。

明红色的灯笼正在窗沿上轻轻晃动，春日午后的太阳恰好被半透明的灯笼遮住，仿佛是这只小小的灯笼在洒下万丈光芒。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春日午后，蔚蓝的天空和金黄的阳光绚烂夺目，照进世间的一切阴影——千万年来如此。

年少时候人们总是觉得美好的日子还有很长，大把大把的流光岁月最为适合用来浪费。直到有一天迎面捅来钢铁利刃，才惊觉那是舔完就再也没有的刀尖上的蜜糖。

脑中被十年前的蔚蓝天空占据，他用力掀开那个废弃的火炉，大声说着“我抓住你了”，得意洋洋，犹如一个君王。

电话另一端突然寂静下来，那是阴暗的地下室里绵长如针脚的沉寂，一下一下地撕扯着人的心脏。

你是远在地平线上的一道光……你说你每天就期盼着看我从地平线上‘升起’，不过其实如果你用我的眼睛去看，你才是从地平线上慢慢升起的那个人。

“你是远在地平线上的一道光……你说你每天就期盼着看我从地平线上‘升起’，不过其实如果你用我的眼睛去看，你才是从地平线上慢慢升起的那个人。

“我的世界是一片漆黑，但我看到地平线上有光。”他慢慢地说，“人类一定是一种趋光性的动物吧，所以我没有克制住自己，我朝着光走去。随着光愈发明亮，我也愈走愈快……奔跑起来。

“但是直到我离得已经太近的时候，我才发现你是一盏油灯。原本安全地自己燃烧着的油灯，可我已经触碰到了火焰。

“于是一切都无可避免、无法控制地燃烧起来。”

我愿意和你一起燃烧，哪怕把世界都点燃。

春日温柔的风亲吻着它。他又听见耳边呼啸的暖和的气流，宛如黏稠的清酒湮没了他，正不依不饶地想让他醉倒。

许澜光《顾桃》

    毫无道理，这么一句话从我脑中冒出来，宛如打着旋儿的风席卷而来，汹涌滚烫的奇迹，连整个世界和顾桃都湮没在悄无声息之中。

    脑中只剩下永不止息的蝉声，还有那句仿佛一个魔咒的“夏天在死去”。

很久很久以后我站在支离破碎的道路尽头回首那场金色岁月，想起顾桃总爱取笑我是一个书生，抱着不切实际的梦和正义孤独终老，必要时候可能还会效仿诸如尾生抱柱的。

她自认甘于沉沦庸脂俗粉，然而世上有些人你看她一眼就知道，她骨子里到底只是个满腔热血矢志不渝的书生。

她缄默不语，杵在那轻轻喘气。

于是熄灯之后我们双双盘腿坐在我卧室的飘窗上，背靠墙面对面，耳朵贴玻璃，听着窗外暴雨滂沱的噼里啪啦声，莫名生出一派松花酿酒春水煎茶的禅意。

春冬的小雨软绵绵黏糊糊最讨厌了，反倒是这样的天气，总觉得该提刀回首风雨飘摇处，救天下苍生水深火热中了。

目光漫无目的地散在星罗棋布的城市中。

有草木的味道不顾山高水长千难万险冲上十二层高楼来见我。

那是雨后独有的味道，每一年夏天每一年夏天都会有，可是我总会觉得这一次吸完就再也没有了，于是每一次那种味道渐渐淡下去而消散在月光里时都怅然若失。但这亦有一个好处，即下一次再邂逅又会惊喜，仿佛又该说一次“初次相见，请多指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