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诀】白雾喷涌，天使归乡。

秦究说：“我想想，你们管他叫什么？” 

他冲游惑抬了抬下巴。 

萨利一本正经的说：“客人！” 

秦究“哦”了一声：“那我就是客人的男朋友。”

那天的考官A孤身站在暴雪中，扯着手指上缠绕的绑带，满是疲惫又站得板直。

这里风雨山止 船到岸停。 

他身后的土地绵延一亿多公顷，脚下的海有三百多万平方公里，再往南至多不过穿云止，绕地而行。 

这里的一切都有始有终，却能容纳所有不期而遇和久别重逢。

我不是来救你的，我是来爱你的。

我的大考官这么好，我居然忘了。

你介意跟我这个死对头兼半个下属谈个恋爱吗？

秦究看着他平静如常的侧脸，忽然伸出一根食指，将他捻转耳钉的手勾下来，低头在他唇角吻了一下。 

他说：“很早以前就想这么做了。” 

“怎么做？”游惑微微往后让了一些 、

“在这个地方光明正大的吻你。”

“监考官a，为什么你从禁闭室出来要洗澡?”

“检测到撤销密钥，核验通过，可以执行撤销口令。” 

游惑摸了一下侧脸，皱眉咕哝道：“撤销密钥？” 

紧接着，他的手指碰到了耳垂，某个棱角分明的东西硌着指腹，在红光直照下慢慢有了温度。

“你们不正当关系只罚一个？”

“一个人生病很孤单的，大考官。” 

“我给你做个伴。” 

“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这么冒险。”

很久以前，有人摸着他的眼角说过：你这里还会难受么？等离开系统，我陪你再去查一下眼睛。

后来这个人离开了一段时间，再回来的时候，这句话就只剩他一个人记得了。

再后来，当他有一天离开系统住进医院，由医生给他蒙上眼睛，连他自己也把那句话忘了。

最后的最后，她在视野尽头看到了游惑和秦究，还有硝烟散尽后不知多远之外的夜空，星星点点，有模糊的亮色直铺到天边。 

那是系统里永远看不到的景色，是万家灯火，是喧嚣人间。

系统所有的风景都是那样，云山雾罩，没有边界。

白雾奔涌，天使归乡。

他只是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这样寂静的街道，明明还没入夜，街上就没了人。

那应该也是一个新年伊始，外面下着雪，他大步流星往住处走，就像是……想回去见某一个人。 

…… 

万幸，兜兜转转这么久，他还是见到了。

安静多日的红色警告灯在此时疯狂闪烁，滴滴的提示穿插着呼吸声，响个不停。 

遥远的前方，是人群和大火。 

后方隔着雾的山上是监考小屋。

他看到考官a冷淡锋利的眼尾，心脏突然颤动了一下。 

亲爱的，你会记得我吗。 

他的声音低沉又黯然，带着点难以察觉的深情和决然，“我的大考官，眼睛很漂亮。” “非常漂亮。” 只是身为gi的他，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但是，多谢弃暗投我。

考官A没有说话。 

很奇怪 ，他看上去明明很平静，却莫名给人一瞬间的错觉… 

…就好像他其实非常难过。 

过了几秒，考官A收回目光说：“没有。” 

没有见过。

3点18分，秦某伙同游某，逮住吱哇乱叫的于闻，扔进了二楼走廊的镜子。 

3点20分，游某伙同秦某，逮住探头查看的舒雪，扔进了二楼走廊的镜子。 

3点21分，两人逮住前来拉架的杨舒、吴俐，扔进了二楼走廊的镜子。 

3点28分，秦某逮住哭笑不得的楚月，扔进二楼走廊的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