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林诗阁｜卿安】忆长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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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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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快跑……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满是噩梦的地方。后面人的喊打声一直跟着她出了村口。
  她是传说中的灾星，刚出生就克死父亲。于是她肩负起了许多骂名……并且，她的双眼是赤色，怎么看都让人觉得诡异。
  跑到村口，她慌不择路的钻进一片林子里。后面的打骂声消失了。应该是那些村人没有跟来。她听她母亲说过，这片林子连着一座叫嗣鸢山，翻过了山就是外面的城市。但是谁也没有试过，因为嗣鸢山的地形实在不适合走路，妇孺走定会累得气喘吁吁。
  “村长，那孩子已经跑远了。”一个村民麻木的说。“跑远点，越远越好，千万不要再回来……”村长小声自言自语道。“那孩子可怜，连个名字都不曾取过。”“你还是先可怜一下自己吧，想想傍晚应该怎么过。”不知道听了谁的一句话，村人们安静，开始沉默。
  其实村子里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赤瞳之人必为圣女。她出生前出了些偏差，出生前三日，村长收到一封信，信上连署名都没有。信上说：
  若三日后降生一名赤瞳女婴，那么七年后我定屠了整座村。
  三日后，她出生……
  “希望圣女，您可以逃过一劫……”村长嘴上默念。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村长夫人大声吆喝，每个人都满怀心事的回到了家里。
  她从山上远远地看着村子。天临近黄昏，晚霞印染整个天空。她发现，村子里火光四射。都不知道为什么，林子却一点事都没有。火光与晚霞交相辉映，煞是壮丽。
  她无言，大颗眼泪从她眼角滚落，滴在地上。她朝着村子方向跪下，磕了个头。

  随后她站起来继续行路。不知道走了多久，天暗了。她找了一处山洞休息，直到天亮。天亮她继续赶路。
  走了一会儿，她发现又回到了原地。

  就在她慌忙时，一条蛇悄无声息地向她爬来。等到她发现蛇时，蛇只里她三步左右。那蛇吐着蛇信子，绿豆大小的眼盯着她。她紧张地往后退了一步。
  蛇慢慢向她爬来。她惊慌失措。
  突然一把剑将蛇砍成两半。一个样貌绝美的男人出现在她视野里。男人跳下他坐着的那棵树，走到她面前。
  “丫头，你这么一个人在这，你父母呢。”等他仔细看了她的眼瞳，他大吃一惊。
  无论如何都要把她留下。他想。
  “我父母……已经死了……”她轻声说。“哦？那你可有地方去？”“没有，大家都死了……村子也被烧了，只有我被赶了出来，只有我活了下来……”他摸了摸她的头发。“丫头，我叫云殇，如果你没地方去，做我徒弟可好？”她几乎不犹豫，点了点头，“我愿意。”“丫头，你姓甚名谁？”“我没有姓名。”
  云殇琢磨了一下，“便叫悠染罢了，从此你就是我云殇的徒弟。”
  云殇向她伸出手，悠染犹豫了一下，才把手放了上去。

  云殇带着她来到一片湖泊边，湖边有两座竹做的房子，房子边有一张竹筏。云殇带着悠染四处逛了逛。房后面有着一亩地，上面种了些瓜果蔬菜。岸上种着各种树，往林里走，又有一片竹林。

  “悠丫头，你多大。”“我……七岁，昨天，是我的生辰……”悠染眼角滚落泪珠，云殇沉默，他只能温柔地用手擦去她的泪水。“那以后，今天是你生辰可好？”悠染重重地点点头。“那以后，悠丫头便是和我同一日过生辰了。”云殇笑着说。悠染有些诧异，疑惑的看着云殇的眼睛。云殇也看着悠染的赤瞳，有些心疼。
  真的好像，好像……连说话语气都一样。云殇又想到了当年那个为了他死去的人。
  “好了，悠丫头，师傅给你做饭吃，饿了吧。”悠染摇摇头，肚子却不争气地叫起来。“你还小，我做饭，以后你大了，就是你做饭。你到处去逛逛，乖。”云殇说完就进了其中一间竹屋。
  “哦……”悠染来到湖边，将手放进湖水里。湖水清澈见底，没有鱼。她洗干净脸，本来倾城的容貌出来。虽然还没有张开，但不难看出是个美人胚子。接着湖水，悠染看到了自己这对眼睛。小时候，因为这对眼睛，她受到了百般奚落，被村里所有人骂成灾星，连母亲也经常会叹气。
  现在，村里被一把火烧了，只有她死里逃生。我真的是灾星吗……悠染心想。

  湖底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少顷，一只青龙冲向天际。悠染看呆了。青龙在天空盘旋。空中乌云密布，雷声鸣鸣。云殇听到声响赶紧扔下手中的碗，往外走去。瓷碗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碎了。
  青龙朝悠染冲下。一人一兽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悠染有些害怕，但感觉到青龙似乎并没有恶意。“箫泯，退下。”云殇一声怒呵，那只名叫箫泯的青龙不满地摇摇头。化身成一名娇俏可爱的女子，站在湖面上。“云殇，你不是我主人，我为何要听你。”“箫泯你别忘了，当年是你主人把你交给我，让我好好管着你的。”箫泯听了这话，眼底的悲伤一转即逝。她的脸气的通红，“我主人为什么会死你自己心里清楚，还不是因为你。”箫泯用手指指向悠染。

  “你还找了这丫头，你是不是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你就不怕主人心寒吗！”悠染有些不明所以。“我……”云殇张口，话到嘴边却不知道应该说些啥。他承认，他确实对悠染这丫头感兴趣，但是他永远也不可能背叛他心爱的人。

  “这丫头以后归我管！”云殇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周围空气冷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