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练|张述离】《焚咒》

好久没写文啦嘀嘀嘀，之前就好喜欢偏玄幻那种剧情类的小说，今天还练练手

参加的是月练主题3

关键词：失去之物，超越理性的真实，混沌

大纲已经理清楚啦，预计会尽快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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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欲焚血，破魂忘川。

　　这是陆山澜家中世代流传下来的原则，也是支持着家族在混沌中存活的原因。

　　陆山澜有着一双纯黑的眸子，看不到一点光亮，这个世界似乎都与他格格不入。若是与他的两眼对视上，都会觉得有几番寒意。

　　清晨，空气中还弥漫着一层淡淡的水汽，但伴随着一阵清凉，让人好不惬意。

　　“哥，我先出门了。”陆知安边整理着自己身上略带了几分俏皮的服饰，边对哥哥说道。陆山澜先是一怔，看着自己满眼兴喜的妹妹，竟有几分患得患失之感。“出门的时候当心点，最近不怎么太平，总有人失踪。”山澜说着，目光下意识的落在了母亲的花上，那是母亲生前留下的，在她告诉陆山澜无论如何都要照顾好花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回来。唯一能够纪念她的，就是两块血玉和这盆花。

　　“我知道啦，你也当心点。”知安语罢，便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母亲的花最近有几分干瘪，尽管陆山澜最近已经给它浇了加倍量的水。他养了这花五年，却从来不知道这花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它平时在八月开花，花朵妖艳无比，暗红色的花瓣似乎能滴出血来，但从未吸引来什么昆虫。

　　今年的花开得格外的早，才是七月出头，花苞便有了开放之势。

　　陆山澜坐在窗边小憩，却被偶然间血玉发出的刺痛感所惊醒。一阵不安感扑面而来，他看着这块血玉，双眸中浮现出一阵森然的寒光。

　  果不其然，没等陆山澜缓过神来的片刻后，电话响了起来，里面传来了匆促的女声，“你快点过来，知安在山口的弄堂里被发现了，”她说着，突然停顿了片刻，“你最好赶快过来，情况很复杂，解释不清楚。”

　　陆山澜心头一紧，顺手抓起了几张符，就火冲到了现场。

　　林萧站在一群人之间，一袭白衣显得十分夺目。身为村子里法医的她，遇到事情总是被最先通知。尽管此时下着小雨，但是所有人都一脸沉默，没人撑着伞。

　　“怎么回事？”陆山澜喘着大气道，见林萧沉默不语，他便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在距离两人近十几米的地方，躺着一个人，身上被白布所包裹着，依稀间能看清楚轮廓。周围的地面上皆是飞溅的血液。陆山澜霎时间慌了神，目光里尽是不信，“不会吧……”林萧不语，只是点了点头。

　　“让我过去。”陆山澜显得难以接受这个现实，汗珠已经浸湿了他乌黑的发丝，他冲了出去，大把大把的推开了挡在他面前的警卫，“让我过去啊！”他嘶哑着喉咙，撕心裂肺地吼着，“都给我滚开！”几个壮汉虽然提前预估到了这位少年的失控，但却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有如此强劲的力量。他不顾潮湿的地面让他差点摔了几个踉跄，径直地冲到了尸体面前。

　　“为什么啊……”陆山澜低着头，手腕上青筋暴起，紧紧地握着妹妹的手，那双苍白而无力的手在雨的冲刷下显得更加凄凉。

　　他甚至不敢去面对妹妹的尸体。突如其来的动荡，使他霎时间失了神。

　　林萧不语，示意警方先行离开。

　　“节哀。”她说着，哽咽了几声，“有东西，警方不让向外透露，但是作为亲属，我觉得你们应该知道。”

    陆山澜不语，随着雨水的冲刷，已经分不清那脸上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林萧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了几分心疼。林家和陆家是世交，两家的关系一直很好。

　　“知安的死因是心脏被挖走了。”

　　“挖？”陆山澜的语气间有着几分惊异，更多的是憎恨。

　　“是的。如果你不介意……”林萧说着，便走向前去，拉开了盖在陆知安身上的白布。

　　映入眼帘的是一番惨状：陆知安白皙的皮肤上被画上了鲜红的印记，不仅仅是在手臂上，而是遍布全身。被雨所打湿而变的半透明的白衬衫将这些印记完全的给展现出来。但身上的衣服却晚好无损，除了胸口被挖去心脏的地方沾了些许的血迹。她的双眸紧闭，面容上充满着痛苦，难以想象她生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那些红色的印记经过鉴定是用朱砂写的。凶手的手法极其残忍，警方刚开始是料想凶手用锐器将心脏取出，然后进行器官贩卖。但是经过多方鉴定，这个伤口的出现完全是人用手将心脏取出。所以至于行凶的原因，现在还是个迷。”

　　“凶手有线索了吗？”陆山澜的目光中是一片黑暗，但似乎随时都能擦出火花来。

　　“在那。”林萧用手指了指眼前的脚印，面容显得有几分复杂，“那些脚印虽然被警方保护起来了，但是天下着雨，难免会有些被破坏。而且看样子，是凶手刻意留下的。”陆山澜精致的五官上看不出一丝的色彩，他沉着步子向脚印的方向走去。脚印在一段距离后便失了踪迹。

　“正如你所见，脚印到这里消失了。”

　　陆山澜黑着脸，从裤子的口袋处抽出了一张符。他顺势摸了摸胸口的那块血玉，一阵冰凉的触感从指间蔓延开来，使他感到格外得清醒。

　　他咬破了手指，在血液迸发出的刹那间，一束鲜红的火焰在他手掌中游动，陆山澜将手指间的血液涂到了符的上方，血液的颜色与符上的图案的颜色十分相称。令林萧大吃一惊的是，那张符竟然自己飘了起来，与其说是飘，符更像是被什么力量所操控着。

　　陆山澜紧合双手，食指与中指朝上，嘴边暗暗地说道，“寻迹符，动！”那团火焰迅速移动到了符上沾有血迹的地方，符的顶端燃烧了起来，但符却没有丝毫被烧毁的迹象。陆山澜收回了手上的姿势，目光追随了眼前向着远方所飘动的符上。

　　符移动的速度略快，陆山澜小跑着才能跟着，林萧对眼前的所见所闻所感到震惊。但却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做，只能怔怔地跟着。

　　符走了接近两条街，最终在一条小巷的尽头停了下来。符上的火焰熄灭，它也顺势落了下来。在符的边上，有着母亲留下的另一块血玉。血玉被一张暗黄色的纸所包裹着，只露出了其中的一个角，像是故意露出来让人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似的。陆山澜小心翼翼地把包裹在血玉上的纸给剥开。

　　尽管经历了雨的冲刷，陆山澜也清楚的知道，那也是一张符。

　　与山澜的符不同的是，这张符上的图案都是由黑色的涂料所画的。

　　“阴符。”陆山澜拾起了血玉和那张符。一阵另人麻木的冰凉触感被他紧紧握在了掌间。

   　林萧思索了片刻，对着陆山澜说道：“我是学医的，我不信神鬼。但刚刚看你御符，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林萧说着，咽了一口口水“我幼时也听祖父说过有关这方面是事，如果你有需要，他或许可以帮到你。”

　　陆山澜没有看林萧，只是轻笑一声，“人都没了，有符有什么用。”他嘴角上扬，有几分破怒为笑之色。

　　“家父曾经和我谈及过，在一个朔望月内，若能保存尸体完好，便有方法将死者复生。”林萧说着，手上顺同脱下了刚刚处理完尸体的手套。

　　陆山澜抬头，眼神中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真，真的吗？”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略略听说过。”

　　陆山澜没有再说什么，他站起身来，“走吧。带我去你爸那。”

　　“嗯。”林萧说道，“知安的身体那边，我可以在警方那边交代一下。我们这边农村比较偏僻，我去那边拖延一下，一个月应该是可以。”

　　“拜托你了。”陆山澜说着，脚下的步子也加快了不少。

　　林萧家里的住宅与陆山澜家隔了几条街，但相比而言，林家这两年可谓是风生水起，住宅在村子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光是站在门口，就能让人感受到那不菲的家族底蕴。

   “直接进去吧。”林萧道，直接用手推开了门。

　　一进门，一阵檀木香扑面而来，林萧家里的家具基本上都是木质的，赭石色的家具显得格外有尊严。

　　“来了？”林萧的祖父站在主堂的门前，手上微微摇动着扇子，似乎在那已经等候多时。果不其然，没等陆山澜开口，林萧的祖父先开口：“是命数啊……跟我来吧。”

　　三个人穿过了一条长廊，直至到了长廊的尽头。在长廊的尽头处，一个古木制的盒子正安静地躺在那。似乎已经等待了数十年。

　　祖父伸出手去，拍了拍那盒面上的灰尘。

　　他用那强而有力的手指打开了盒子，里面放置了几张由红色朱砂所写成的符。上面还挂着如丝了几条蜘蛛丝。

　　而这一张张红符的最下面，夹着几张阴符。

　　“你也看到了，这几张阴符。”祖父说着，眼神下意识了瞟了瞟陆山澜，见他十分淡定，便继续说了下去，“你母亲教你的，应该都是用朱砂所画制的阳符，而所驱动阳符的，就是阴德和阳德以及天生俱来的灵力。而这阴符，靠的是有忌恨之人的心头血画成，唯有极大的怨气才能将它驱动。阴符所能达到的效果，是阳符的好几倍。”祖父说着，顺手去摸了摸他那已经略微发白的胡子，“这些符都是由老夫的上一辈所留下的，威力是你画的的十几倍。”　　

    陆山澜低着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那，所谓能让人起死回生的……”他似乎意识到了这可能只是个传说，便不敢再说下去。

　　祖父轻笑一声，“那得要完好无损的尸身，而且，还要有盛开的盏骨花，此花妖艳无比，盛开之时，方圆百里无一昆虫能逃过此劫。你若将令妹的心脏夺回来，剩下要行的法术，我可以帮你。这也算是我还了你母亲对林家的恩情。”

　　陆山澜的目光始终落在了那盒子里的符上，沉默片刻，才微微点了点头。

　　祖父使了个眼神，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走了出来，与陆山澜相比，他显得壮实许多。“好久不见了，山澜。”那个男子对着陆山澜轻笑。

　　“我们见过吗？”许是还没缓过悲情，陆山澜只是瞟了一眼男子，冷冷地说了一句。

　　“是小时候啊，不过算了，你不记得也没关系。”男子并没有表现得不高兴。

　　“晟杉，你陪着他去吧。”祖父说着，边将手头的符都放到了陆山澜的手上，“不过你要想清楚，你这一行，凶多吉少。”

　　“没关系。谢谢你。”陆山澜点了点头，接过祖父手中的符，道完谢之后便迈着飞快的步子离开了。

      三人赶到了凶杀案现场时，路上的血迹已经被雨水冲刷的一点不剩。陆山澜的拳头紧了紧，从口袋里抽出了一张符。

　　“怎么还用这个？不是有好的符给你吗？”林晟杉似乎对陆山澜又再次拿出了原本的符显得有些不满，只是脸上的笑容依然挂着。见陆山澜还在犹豫，便继续说道：“用我的吧。”他顺势不知从哪抽出一张符，直接甩在了空中，另陆山澜无法相信的是，那张符竟然自己燃烧了起来。

　　“走吧。”

　　林晟杉的符飞的速度与陆山澜的相当，但是相对而言，那火焰发出了更耀眼的光，在黑暗的环境中显得格外耀眼。

　　此时的雨已经停了，他们的出行也变的方便了许多。

　　天空很暗，能见度也极其的低，符发出的光亮是唯一能让他们感觉到安全的东西。“山澜有没有听说过奎冢吗？”林晟杉说着，脸上的笑意依然不变。

　　“没有。”

　　“那是用一对具有灵力的兄妹作为祭品，将两人的心脏挖出，再以五毒之浆浸泡。这种祭祀一般是用来唤醒恶鬼的。”林晟杉说着，面色凝重，他没有去看陆山澜，只是默默地看着前方。“所以我觉得，他们抓你妹妹，主要是一个诱饵，为了引你上钩。”

　　林萧面露不悦：“这也太邪恶了吧。”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目的。因果循环，这是不变的真理。”晟杉笑道。陆山澜眉头微皱，“我得把知安救出来。”

   “就是那个。”林晟杉小声示意陆山澜，“我们刚刚打破了下阵人的阵法，他肯定有所察觉。更何况照这个样子看，这个阵里应该还有什么。我们去对付这些，让萧萧去取。”

　　陆山澜点了点头，两个人便踏着箭步冲了上去。

　　刚踏入法阵，一阵刺鼻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氤氲的环境让人觉得有些呼吸困难。果不其然，在两人刚走出不远后，耳边便传来一个低沉的女声，似乎在这片土地上已经踯躅了千年，声音里满是怨恨。

　　“别去看她。”晟杉小声地对着陆山澜说道。两人脚步略僵，不敢弄出一点声响。

　　黑雾又渐渐不知从那个地方冒了出来，透过那层层黑雾，似乎还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声影。

　　那是个垂着乌黑长发的女子，相隔太远，却仍然还能看到她狰狞的面孔。她的嘴一张一合，听不清她在说什么。许久后，她就站在那，露出了阴森的笑容。

　　陆山澜咽了咽口水，强行控制着目光看向脚下。“会有点麻烦。”晟杉说着，边在背后打手势示意着林萧先站在那不动。

　　一直等两人走到离她只有五六米远时，耳边又浮起了那个女声：“滚出去。”语罢，便是她的一阵阵嘶吼，仿佛有什么痛苦的东西在她体内游走似的。

　　两人没有理会，继续前行着。陆山澜似乎从余光中看到她的眼眶中流出了稠密的黑水，看着让人十分恶心。女人的嘶吼声愈来愈强烈，陆山澜两人离她此时只有一步之遥，在一阵阵嘶吼声中，她后脚猛地一蹬，向两人冲了过去。

　   两人一个侧身，迅速的躲开。女鬼一个踉跄地扑了个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扬起一阵土灰，眼眶中的黑水还是在不断的溢出。没等她爬起来，晟杉先燃起了一张符，熊熊燃烧的火焰在他掌心间跃动。“动！”林晟杉说完，掌间的符便让女鬼那边冲了过去，黑雾四起，符在黑雾中似乎不愿逊色，仍然努力地发出光亮。

　　符狠狠地撞在了女鬼的背上，打的一阵黑雾散开，“呕——”她猛然地开始呕吐起来，黑色的黏液从她的口腔中被吐了出来，有什么白色的小虫子在里面不停的蠕动。尽管林晟杉这张符让女鬼的元气有所损坏，但却似乎不影响她的正常活动。

　　“该死。”

　　女鬼丝毫不紧张地站了起来，空洞的眼眶死死地盯着陆山澜，随后，又是阴森的一笑，便向他冲了过来。她的速度极快，不用个几秒便到了陆山澜面前，面上的笑容不减。林晟杉将两张符握在手上，任符上的朱砂与掌间亲密地接触，在女鬼靠得最近之时将手掌猛地推了出去。

　　女鬼面目狰狞，口中又吐出几只蛆来，只得用发青得手捂住了被打到的胸口，一个赤红的掌印已经在上面着了床。她缓和了片刻，又再次向陆山澜冲来。

　　陆山澜这次并没有打算躲开，他从口袋中抽出了祖父给的一张符，其他的六张也顺势跟了出来，将他全全围绕起来。这次，流荡在他掌间的不仅仅是温暖，而是一股正在灼烧的热流。

　　“破魂。”陆山澜的一句显得十分的平淡，却又充满了力量，围绕在他周围的七张符飞向了女鬼，如同锁链一般将其包裹。下一刻紫色的火焰遍布了女鬼的全身。一阵腥臭味散了开来，火焰很快就燃烧殆尽，女鬼也随着火焰消失了。

    “哼。”一个满含着嘲讽的声音从正前方的黑雾中传来，声音略带着沙哑，又似乎是感冒了好久才发出的鼻音。两人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脸上的黑眼圈很重，看上去十分憔悴。陆山澜看着他，有股似曾相识之感。

　　“楚警官？”林萧说着，走向前去，“你怎么会在这？”林萧说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停下来脚步：“怎么会是你？”

　　男子眼神中露出了不悦：“萧医生，您觉得呢？”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陆山澜眉目紧锁，眼神中尽是怒火。

　　“干什么？怕是还得借你的心脏一用。”话刚说完，他就向陆山澜冲了过来，蠢蠢欲动的双手没有一刻不是向着陆山澜的。他一个拳头过来，林晟杉试图用双手去接，谁知只是刚接触，一阵麻木感伴随着刺痛就遍布了全身。林晟杉强忍着疼痛后退了几步，勉强稳住了脚步。黑雾从他被打到的地方散了出来，令他震惊的是，符碰到黑雾也随着化为了灰烬。

　　正当两人都在为这黑雾所震撼时，一把手术刀夺空而出，手法十分的利索，直接刺穿了楚警官的手掌中央。只听“嘶——”的一声，暗红色的血液从他的伤口处流出，林萧嘴角微扬，道：“正好在动脉那。”

　　陆山澜刚想拿出符，却发现阳符在黑雾的吞噬下，已经只剩的一团灰。几笔黑色的痕迹在他的口袋里，似乎已经等待了数年。

        眼见那个男子已经要直起身来，陆山澜迟疑了片刻，抽出了一张阴符。　　

    指间刚刚触碰到，便是一阵冰凉，陆山澜眼底下浮出了寒光。在这幽暗的光线下，那符似乎对陆山澜有所反应，随着他的意识飘动起来。尽管他觉得有些吃力，但依然靠着灵力操控着。

　　等符刚刚靠近陆山澜的胸口时，那蓝紫色的火焰便燃烧了起来，黯淡的光亮却异常的夺目，空气似乎随时都能擦出火花来，光映衬在陆山澜白皙的皮肤上，显得多了几分的清冷。

　　在火焰散发出的光芒下，周围的黑雾似乎都聚集了过来，再见月光，已然不是最初的清白，而是能够将人吞噬的血红。“焚咒。”他没有迟疑片刻，等咒语脱口而出时，耳边便是爆鸣声，掌心是一块无法融化的冰。

　　爆鸣声刚刚结束，耳边便又响起了嘶吼、呻吟、充斥着绝望的呐喊……待所有的黑雾都聚集在符周围时，陆山澜轻摆手臂，将符给送了出去，一切的动作都十分的连贯，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符伴随着密不透风的黑雾到了楚警官的周围，黑雾从他的眼眶中、鼻腔中、耳朵中、嘴巴中强行的进入，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他挣扎着，却终究逃不过被黑雾吞没的命运。

　　“林萧，快！”林晟杉勉强支撑着自己站着，对着林萧大喊了一声。

　　待黑雾散尽后，整个人也不见了踪影。陆山澜此时只觉得头晕目眩，喉咙中的血腥味恶心难忍，最终冲了出来。

    陆山澜就此晕了过去，等他醒来时，陆知安正站在他的身侧，身上还隐约可以看到两层红色朱砂所写下的痕迹。一层是被害时写的，还有一层，自然是祖父写的。

　　“你还在就好……”脑袋还有几分的昏沉，陆山澜忍着不适，想着多看知安几眼。

　　“醒了？”祖父走了出来，看着陆山澜，露出来似笑非笑的表情，“都被你母亲给算中了……”他说着，用手摸了摸胡子。

　　“您认识我母亲吗？”陆知安开口道，尽管经历了生死浩劫，她的脸上是依然不变的稚嫩。

　　“自然是认识，要不是你母亲料想到如今的这一切，提前给你们备好了盏骨花，我们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难寻一株啊。”

　　原来，一切都已经被料想到了吗……

　　陆山澜心中浮现出自己是被操控的傀儡的感觉。但却没有丝毫怪罪母亲的意思。

　　“你被阴符反噬了，身体的机能还在恢复之中，还是好好静养吧。”祖父说着，示意让陆知安先出去，“既然你已经碰了那阴符，也就自然入了这道。今后，是要继承你父母的家业了。”

　　陆山澜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祖父，点了点头。

　　“你要随时记住，梦欲焚血，破魂忘川。”祖父语罢，让人搬来了一个大箱子，箱子上布满了灰尘，“这是你父母毕生的心血，之前都暂时放在我这，现在看来，是要物归原主了。”他和蔼的笑了起来，转身便离开了房间。空荡荡的房间里，顿时只剩下了陆山澜，和那一箱富含着年代感的书。

　　如果这是一条不归路，那便是必定是我的出路。

　　如果没有那个人，那我就做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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