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练/大梦想家】亦是亦非

故事选择了人与神为主题。

第一篇 是神

  九婴神山上的木质高台半环绕着九婴所庇护的九婴氏，他们面对着高台却看着其后高山上那三丈高的壁龛，里面是高达三丈的木雕九婴。

  通天的火焰被点燃，在黑夜极为夺目。

  巫覡二人在高台上正坐的九人前跳着癫狂却曼妙的舞步，嘴里唱着有韵律的，夸赞九婴地祇的歌曲。

  舞罢歌停。

  九婴氏的大巫祭上前，跪于高台前，轻缓而动作夸张地叩首连连，连带周围的人也都随他跪地叩首，起身高呼，跪地祈祷。

  求来年风调雨顺。

  求来年五谷丰登。

  求来年丰衣足食。

  求来年无灾无祸。

  求罢，人散，独留高台上众人，看着前方族人离开的背影，听着篝火燃烧的声音。

  他们在等，等九婴地祇过来享用他们，以他们的生命交换自己氏族下一年的安康。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身后进入耳中，三老三少三幼的祭品想象着九头蛇身的神明游来。

  他会在他们脑后张开大嘴，后脑勺可能会传来热气，也可能是冷气，但对方会将自己整个活吞是毋庸置疑的。

  “啊。”

  有人下意识的轻呼，整个高台上只剩下一幼和三少。

  她们都是女孩，尽管大家都不断地告诉她们这是神圣的，应该感到骄傲的，但还是害怕的颤抖起来。

  粗粗的喘气声掩盖了平静。

  “啊——”

  少女们相拥惊呼，孩子则被吓得昏倒在高台上。

  族人们如何绘画九婴，都只能像是十条藤条打结在一起的样子，画不出上面的鳞片，画不出竖瞳之中的冷冽。

  他们如何夸耀九婴对九婴氏的功德，都无法压过心中对九婴的恐惧。 

  他从身后伸出一颗脑袋打量着自己，那颗脑袋竟足足有半个自己大！

  “这次都没有一个好看的。”

  其中一颗头说话，嘴中喷出热气，声音是个男人。

  “那个就挺好看的。”

  “那是相对于其她而言。”

  “那也没办法，你能把那些人拉回来挑吗？”

  ……

  带着腥臭的冷风热风不断吹来，男人女人的声音来回讲着自己的看法。

  不知道在说什么，只知道其他人已经被活吞，而自己却被留下，似乎有活着的可能，女孩们松开拥抱对方的手，颤抖着身体正坐起来，低着头静静听着。

  “就这样，留下她吧。”

  女声说道。

  “没办法。”

  其他头异口同声。

  耳畔进入抵抗的哭喊声，周围的人都被生吞了！

  “小姑娘，别怕嘛。”

  一颗蛇头眯着眼睛吐出炙热在脸上。

  “我要带你去苍花木那边。”

  唯一留下的少女木讷点头。

  只剩下自己了。

  蛇尾宛若坚硬的藤条，它蜿蜒将自己缠住，勒紧，勒的生疼，难受。

  “忍着点。”

  一颗蛇头眯着眼睛笑着，往这边吐来炙热。

  自己还来不及任何回应，忽然便风驰电掣起来，劲风将自己的头发吹的猎猎作响，头昏之下，一股反胃的感觉出来，但是不能吐！

  这可是地祇九婴！

  强行咽下腹中上涌的热流，却过不了多久便又上涌，如此往复再三，终于是受不了，哇的一口吐出！

  肚子终于舒服下来，心脏却嘭嘭地跳，跳的整个人难受。

九婴却不理不睬，就是一直向前极速游着，反正尾巴上缠着的女孩也会因为头昏而昏迷。

  天晴，九婴欲将少女摇醒。

  “醒了呢！”

  “看见了。”

  少女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九颗蛇头，上面布有树林之间撒下的斑驳碎光。

  “九婴大人，这是？”

  女孩既惊且茫然地问道。

  不会是被九婴看为妻子了吧？这可太可怕了！

  想着女孩眼睛鼻子便酸了起来。

  “青州中心的青宫，木神苍花木的寝宫。”

  冷气吹的自己发颤，那娇艳的女声咯咯笑着。

  “现在的你可是木神的女人了，也算是攀高枝了呢！”

  “走吧，尽管不是很喜欢那个人。”

蛇尾将自己的膝盖卷起，让自己坐在盘起的蛇尾之上，九婴地祇开始游动在丛林之间，鸟儿地鸣叫，微风地吹拂，斑驳的碎光带来温暖在身上。

  似乎一切都变得美好了起来，九婴地祇也不在是那么的可怕。

  也对，他本来就是木神手下的地祇，掌管九婴神山周围上千里的领土，曾在三年前泛水时为九婴氏的人掘了条通水的道，在二十年前干旱时为九婴氏的人降水，在一百年前的地震时镇压了地震，致时地震仅有十秒，否则现在的九婴氏可能要再少上一半了！

  少女想着九婴的事迹，直至树木消散，一座由木头搭建的寝宫出现在眼前，上面有藤魔缠绕，鲜花点缀，许多女人在那里聊着天，手中还有水果。

  少女看着那些避开九婴的女人，她们的眼神都透露着怜悯，没有一丝可以看着欢乐的情绪。

  九婴大摇大摆入了宫门，首先进入眼帘的便是巨大宽阔的大厅，木墙两侧栽有树木，树木上悬有藤魔，两者上面悬挂着各种各样的果子，许多女人在那里采摘水果下来，向更深的内部走进去。

  九婴停在了中心，将少女放在这里，尾巴推了推后背，男声进入  “真是不走运，没有看见木神大人。”

  “埋怨什么？”女声反问，而后说道，。

  “进去吧小姑娘，从今天起，你就要在这里生活，什么都要听木神的！”

  说完，九婴便转身游出宫外。

  少女跟着那些提着一筐水果的女人向深处进去，只听里面忽然有声撒娇无比刺耳。

  木神大人人模人样，是四神之一的创造神按照自己的相貌，以天地之间唯一的大树最粗壮的树枝雕出，雕完之后被一口气吹活，落在地上四下看看。

  “这个世界不应该只有一棵树。”

  他如此说着，一挥手，荒芜的黄土之上，花卉树木小草拔地而出，覆盖了整片大地！

  但随后不久，最早诞生的土神便找上来，为满地看不见泥土而与他打了一架，木神强悍，将土神打的不行，若非创造神阻拦，恐怕世间便少了土神吧。

  而且木神也在人类饥饿之时让树上，藤魔上结满果实，里面还含有甜美的果汁，让人类不必要去寻找水源。

  他伟大，他俊美，他神圣的是位完神，从来没有犯过什么不该犯的事情。

  少女想着，继续前进，看见女人们推开一扇门进去，推开一扇门出来，还有撒娇的声音在开合之间传入耳中。

  “直接进去吧，木神会很乐意的。”开门的妇女说完便提着空下的藤条筐走，并没有关门，少女也就只好进去。

  只见里面有张好长的木桌，上面放着各种的食物，不仅仅只有水果，还有肉。

  木神两侧有女人递来带牙印的水果，身后有女人两手轻抚着他的脖颈，他惬意地眯着眼看着少女。

  “你叫？”

“九婴若。”

  “九婴带来的呀，他那里可真的太糟糕了，已经一年比一年差了。”

  少女没有回答，就楞楞地看着木神。

  这可不是族中长者说的木神！这简直就是日子奢华的人过的生活！

  木神向少女招手示意少女过去，并且随意说道。

  “你以后就叫苍若了。”

苍若小心翼翼走过去，木神身边的女人不是在掩嘴低笑，就是跑到木神旁边撒娇。

“你们不懂，要雨露均沾！”木神说着，伸手屏退众人，直接来到苍若身边，将她抱起，带到更深处的位置。

……

十几位老婆婆进了只剩下苍若的屋子，开始打扫起屋内的一切，一位老婆婆注意到苍若眼睛内的空白。

“姑娘别瞎想，他的确是木神，虽然不如说的那样神圣非凡，但他的确是神，是让世间布有树木花卉藤蔓为世界带来生机的木神，是让树木和藤蔓可以结果的木神，他福泽了天下人，这是功德，德高便是神。”

第二篇 非神（1）

  苍若就此在这里定了居，而且还有十几位老婆婆服侍。

  第二天，一位女人找上来，对着其中一位老婆婆说了什么，而后便出门等着。

  躺在铺在干草上的席子上的苍若早已醒来，只是找不到什么事情做，而且按照昨天一位老婆婆说的，她刚来的，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应该努力的贴在木神身上，让木神爱屋及乌对自己的氏族更好。

  一位老婆婆过来。

  “姑娘，你有事情做了。”

  “什么事？”苍若问道。

  “麒麟带来了一位麒麟氏的少女，你现在要去侍奉她。”

  “哦。”苍若站起身，“那少女在哪里？”

  老婆婆摇头：“不知道，跟着门口的那位姑娘走，她知道在哪里。”

  苍若出门，的确有位女人等着。

  那女人看见她，只是招招手：“跟我来。”

  木神的寝宫像是牛马羊的脚一般，大厅是突出来的蹄子，而后供她们这些女孩住着的是他们的脚——高高用木头搭建起来，一层一层住着女孩。

  苍若住在二层，而这位麒麟氏新来的女孩则住在一层，与木神同层居住。

  听说紧随她而至，而后接下来一天，木神都只与这位少女一起，长得极度的好看。

  “木神大人钦定你服侍麒麟华，要好好服侍，惹了她不高兴，她只要吹吹枕边风，你九婴氏可能就有灾祸！”

  那女人在前面低声告诉这位什么都不清楚的女孩一些事情。

  “她若是打你，骂你，你也要由着她开心打骂，她若是想对你动刀子，你也要由着她来。她在木神手上是颗明珠，你一点不能让她不开心，她不开心，木神便不开心，木神不开心你九婴氏便也不开心。”

  苍若就简单听着，没有说一句话。

  这条命本该没了，为了九婴氏的来年，忍着总归没错。

  女人推开木门，领着苍若进入麒麟华的房间。

  房间宽阔犹如大厅，木头构架的床摆在正中，地上长着各色鲜花和嫩草，麒麟华赤luo着躺在棉花之上安睡。

她的确美丽，而且因为脸上仍有余存的汗水和红润而动人。

  听说木神刚刚走，回去自己的房间补眠。

  “我该做什么？”苍若看着那位女人问道。

  “去摘下些果实，去给姑娘准备衣服，帮姑娘打理房间内的花，就把自己当做她，希望自己一觉醒来有什么，就去准备什么。”

  “嗯。”苍若点头。

  女人开始教导。

  “衣服铺在那里灌木上，木神大人在屋内的时候不要打扰，麒麟华姑娘醒来后走到哪，你也要跟到哪。你只要听麒麟华和木神的话，然后……”

  女人喋喋不休说着，苍若努力听着，她接下来这一辈子要做的事情是让天神苍花木开心。

  女人说完便走，苍若也就磕磕绊绊做着她说过的那些事情，直到麒麟华睡醒。

  “你是？”

  麒麟华看着跪地摆弄花朵的苍若问道。

  苍若闻声慌忙站起，低着头唯唯诺诺说道。

  “我是木神大人叫来做你侍者的人，我叫九婴……不不，苍若，是苍若！”

  麒麟华看着面前似乎藏着许多事情的少女变得慌乱的样子，浅浅一笑。

  “知道了，是叫苍若。”

  苍若愣着，而后点头。

  “嗯。”

  麒麟华看看四周，而后低头羞涩问道

  “那个，有衣服吗？”

  苍若惊的连忙从灌木之间取来衣服，双手呈上。

  麒麟华接下后将这蚕丝织的长袍穿上，而后看着满地的鲜花，眼神很呆滞，像是在思考。

  “怎么了？”

  苍若小心翼翼问着，她怕这位美丽的少女不开心。

  “木神与我想象的木神不一样。”

  她轻轻说着。

  苍若看着她，自己昨天也一定是这样的表情，故而安慰道。

  “木神如何不一样他也是福泽天下的神，配得起祭祀。”

麒麟华的眼神内仍旧死水一滩，苍若继续道。

  “想想他的所为，让大地长出茁壮的大树使得我们可以搭建房子，让大地长出五谷使得我们不必打猎也可以饱餐一顿。你想想如果世上没了这些，我们的族人应当如何？所以那么作为祭品的我们，就乖乖忍受着这一切，让我们的族人安康吧。”

  麒麟华看着苍若，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顺滑的长袍。

  “嗯。”

  苍若就此服侍麒麟华，早上醒来下来寻到麒麟华，麒麟华醒来进食不久后，就会被木神带着和几位女孩一起聊天玩耍，各种各样的游戏都有，直到晚上，在麒麟华睡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十几位老婆婆也准备好服侍自己，尽管时间短暂。

  就这样待了一个月，春天来临，气温却忽然拔的极高，一问其她女人，她们都说是谁惹了日神不高兴，太阳比以往大了足足两寸！

  已经不在祭祀的日子了，送来的珍奇和女人却特别的多，似乎各地氏族希望天神地祇可以出面帮忙，让太阳重回以往，但苍花木天神却无所理会的样子，没见做什么实事，玩耍却更甚从前。

  苍若摇着巨大的芭蕉叶，身前坐在椅子上的麒麟华被木神揽在怀中，周围的女人为他递上果实。

  有一位少女推开门进来。

  摇叶的苍若心中一惊，这个人她认识！

  “你是？”苍花木问道。

  “九婴依天。”少女唯唯诺诺说着。

  麒麟华眼中闪动，娇声对着木神说道。

  “大人，这又来了一位，你是不是也该去帮帮那些氏族了？”

  “帮？”苍花木疑惑，而后晃着麒麟华低笑道，“我堂堂木神，太阳的事我一点办法没有，他们应该去求天晓。”

  “那大人也收了这么多东西，不然就分一点给日神天晓，让他消消火气。”

  苍花木哈哈大笑，在场的人也陪着干笑。

  麒麟华感觉到苍花木要起来，于是不在依偎着他，坐直身，看着苍花木站起来。

  苍花木走向九婴依天。

  “日神天晓哪里那么厉害，生个气就把太阳撑大了？他也就是调节一二下温度罢了，什么都做不了。”

  他站在九婴依天身前，伸出手抚弄了她的脸颊，感慨道。

  “这九婴氏日子过得惨了，反而出了个美人。鹦哥呀！叼颗种子过去，叫他们好好照顾那颗种子，说不定能长棵大树，结些果子吃。”

  “好的！”

  一声尖锐的应下，一只有着五颜六色羽毛的鸟儿振翅飞出。

  “走吧，苍依天。”

  ……

  一日后，九婴氏落下神鸟，口吐人言，为木神所派，衔来一粒种子，种下，一日探苗，三日长成，四日开花，六日结果。然，仅仅十来颗。

第二篇 非神（2）

珍奇和女人依旧络绎不绝，可以想见，那些氏族实在是慌了神。

献了祭品，几日不见成效便再送一批，总觉得这种事情太大很耗天神神力，于是不断的抬高了谢礼。

而这些祭品来的少女因为木神正处于女人的洪流之中，全都只与木神是露水情缘，统统和苍若一样，做了下一位女子的侍者。

苍若也在摘果子的时候与苍依天有了交流，得知九婴氏在太阳变大后祭祀变得太多了，短短一月就烧死了数十人，最后实在不行，就找来九人去九婴神山开了祭祀，希望能让九婴地祇来保护他们，到了这里也的确是九婴依天一点没想到的。毕竟不是祭祀给木神。

但是结果也不错，替族人要来了一棵果树，也够他们熬一段时间了。

  自九婴依天来了一月后的晚上。

  忽然有股烟味，红色的光芒照在天花板上，苍若站起身，看向窗外，只见外面树木之间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木神寝宫前，苍花木看着地祇与拿着兵器的各氏族人类是气的咬牙。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他怒声质问。

  “看不下了而已！”

  毕方站在的树梢上回应。

苍花木反笑：“看不下什么？”

  “已经出事这么久了，你一点事情不做，反倒陪女人们玩的开心！”

  麒麟也站出身抱怨，“我麒麟管辖人口三千，区区几百颗果实够用？”

  “我九婴氏也是。”

  “我夔牛氏也是。”

  “我饕餮氏也是。”

  “……”

  那些人类也开始一个个发话表示不满。

  “反——了！”苍花木咆哮，指着那些人数落道，“你们一个个就想着什么都不做就可以吃饱喝足吗？就想着从我这里拿东西吗？只知道……”

  他的声音立刻被人类的反驳声盖下。

  “我们不也种田过日子吗？”

  “我们不也去狩猎打肉吃吗？”

  “我们不也是拿了祭品和你交换的吗？”

  “……”

  嘈杂之中，蒲牢声音嘹亮，问道。

  “民愤如此，何以为神？”

  苍花木攥紧拳头，忽然睥睨看向蒲牢，伸手虚抬，数不清的树木从地下拔出！

  “既然不听话，那就把你们杀了我还是天神！以无双伟力号天神！”

天上忽然出现一轮指头大小的太阳，他似乎坠落下来，并在不断的放大，奇怪的是温度没有多大的提升。

苍花木没有理会将要下来的太阳，两只手虚抬虚按，左右横扫着操控树木，将那些造反的地祇与氏族统统贯穿或是封锁，猛地抽身后退，前面站着沐浴在火焰之间的鸟首鸟翅人身的日神天晓。

“你不在你雍州待着，来这里干嘛？”

苍花木铁青着脸看着他。

用腚想都知道，他们的造反与他不无关系。

“你变了。”天晓语重心长。

“我们是神，应该为天下万物着想，尤其还是享受了祭祀的神，就更应该做事情，可你……”

苍花木讽刺插话：“你是日神，你怎么不让太阳变小呢？你也什么都没做呢！”

天晓摇头。

“夸耀了自己是我的错，但我也努力让自己够上去了，起码雍州不受现在太阳的苦头，与雍州相邻的部分地方也都不受这个苦头。”

“那你真是厉害了，跑我这里来是为了炫耀自己的高风亮节？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可我做不到九州都不受苦。”

“我就一句话，太阳的事情不是我可以做主的事情。”

“可你可以让他们不受苦头的，你能让大树生长来为他们遮阳，你能让树上结果是给他们充饥解渴，湖水很多都……”

“闭嘴！”

苍花木抬手，天晓脚下的土地凸起，而后一棵大树长出，将天晓高高带起，苍花木又伸手一招，寝宫的藤蔓爬动，将挂在大门上的剑取来。

苍花木握住剑柄，立刻抽出其中铁剑，脚下树冠将他带起，看着面前还在拔高的大树上的天晓，大喊道。

“我们分天下九州就已经是各自过各自的日子了，你何必无聊跑出来乱造孽？我送你去幽曲叔那里好好想想该怎么做事！”

“所以说你变了。”上面传来天晓的声音，“兄弟相残的事情也都敢做了。”

“你个生在火堆旁的和我称什么兄弟？”

那天，木神的寝宫前树木疯狂生长，火焰也不断蔓延着燃烧，木神寝宫内的人也都在天晓和苍花木碰撞之后连忙想着逃跑，大火烧到了寝宫内，许多人从后门想逃出，可一脚迈出便被一颗长满荆棘的藤条缠住，划得浑身流血！

许久，天晓鸟翅飞羽点在苍花木脖子上。

“等你在幽曲叔那边想明白后，我会让有母带你回来的。”

而后飞羽没入脖颈，全身烧伤的苍花木也扑腾了几下之后，便停下了动作。

第二篇非神（3）

  木神被杀，那些树木藤蔓也就不在疯狂生长，地祇们带着氏族看着因为燃烧而坍塌的木神寝宫。

闪烁着红点的黑炭告诉他们，这里已经不可能有他们想要的种子，不会有他们想带回去的女人。

日神天晓已经走了，那火光向一点白光过去。

文字的诞生可以让时光定格，但那是没有文字的时代，只能各个地方在黑夜仰望星空的时候口口相传，整理一下，就是很久很久以前。

世界由四大神创造，由九大天神掌管，他们下辖的领土分给各位地祇，人们则以地祇之名与其掌握的领土划分部落，一切都很安稳，每年祭祀地祇与天神来获得保护，直到有一天。

天上的太阳变大，人们的祭祀加剧却没有获得实质性的保护，有地祇们看不下，于是联合造反，也将许多不同意造反的地祇杀了或是伤了。

而后青州的木神死于日神手中，梁州的水神死于火神手中，荆州的风神死于雷神与土神，月神奔月逃离，金神感叹兄弟相残，自刎前去寻找四大神的幽曲，同时负责看管木神，风神与水神的魂魄，防止他们回去九州报仇。

参与造反的地祇仍旧享受着祭祀，被逃掉的地祇沦落到了见于何处，围杀于何处。

可地祇的数量锐减了一半，天神的数量也少了五位——不好管人了，于是人们也就靠着自己发展起来，随着时光的流转，地祇们发现人族需要自己的地方少了，也就归隐起来，只有那么少部分还在享受祭祀。

人族学会驯服动植物，学会烘焙陶制品，学会冶金，他们建邦建国，需要地祇真的少了，大家也就都归隐了。

有人说从前天下有三清道尊，四御掌管天下。

有人说从前天下只有一位天神，三圣一体，身边都是圣洁的精灵。

有人说从前天下是巨人时代，有神为爷爷复仇，砍杀巨人建立大陆，开启了诸神的时代。

有人说从前天下一轮太阳为主神，众神皆为他生。

还有人说……

总之，神的一生人来定，亦是神也亦非神。

本文杀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