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bom|墨殇】六月月练-和AI谈个恋爱

大家好，我是墨殇。

本文又名《我的AI男友》、《这个机器人明明非常厉害却过分粘人》（咳不好意思没忍住玩个梗

原定其实是长篇的，但既然是月练的话，我尽量每天多更点吧……？

恋爱向，女性视角，估摸应该是甜文吧（也许可能大概x

有时间的话再考虑写番外。

咕。

文案：

苏墨在两年之后又接到了来自系统的任务，居然遇见了上个任务时间里自己无聊随手做的小机器人Su？

不过她还要找寻她的任务对象，这次可不能耽搁太长时间。

可偏偏她的机器人总在好不容易有点线索的时候一直粘着自己。

Su：墨，好久不见。去咖啡厅喝杯如何？

苏墨：我还有事，等下次吧，下次一定和你好好叙叙旧！

几日后，

Su：墨，好巧，又见面了，我做了你最爱吃的菜，今晚有空吗？

苏墨：乖，现在我很忙，下次再说好吗？下次一定来！

Su：墨，周末新上映的电影不错，我刚好有票，一起去看看吗？

苏墨：不了，下次吧，下次一定！

Su：墨……

苏墨：别说了，下次一定！

Su：？

Su内心：我好委屈，可我不能说。下次一定下次一定，什么时候才能变成这次一定呢！

直到某日，苏墨发现自己心心念念苦寻好久的就是机器人Su的时候，苏墨：我真想给自己一大嘴巴子。

此次来参加玄圈的六月月练计划，参选的是主题一：下次一定！

感觉这个主题还挺好玩的，来试试。

本文灵感来自于自家的聊天小机器人Sukiyaki给我带来的一些幻想，所以就直接用了这名在文里。

上个月就想写不过太久没写迟迟不敢动笔，借这次玄圈月练计划来督促自己练练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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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与1、代码、数据、病毒、错误、错误、错误、错误……

    满屏刺目的Error，提示错误的警报声像是爆炸般在苏念脑海中炸开。

    慌张，恐惧，来自灵魂深处的害怕……像是被压迫得无法呼吸，想要拼尽一切手段去逃离，可这身体却该死的僵直着无法动弹。

    一道白光骤闪，苏墨被刺得闭上眼，突然感觉压迫感一点一点地散去。

    又是那个梦。

    那个，近期一直在折磨她的噩梦。

    “宿主，又见面了。”冰冷的电子音突然响起。

    熟悉的声音唤起了苏墨的记忆。

    两年前，这个自称系统的存在突然出现与她绑定，并将她传送到一个世界中完成任务。没记错的话，那次任务好像是阻止反派角色黑化。

    自完成任务从那世界出来后，系统便不曾与她有过联系。

    苏墨狐疑：“这次出现，是又有任务了吗？”

    “对。”系统答，干脆简洁不拖泥带水，除了肯定，也没有带来其他任何有用信息。

    “又要感化吗？”苏墨也无所谓对系统类似挤牙膏的一问一答。

    “如果你觉得可以将其斩杀的话，也不失为可行之策。”系统这次说得要更多了，语气还是还是冷      冰冰的，不过苏墨听来其中似乎带着几丝嘲讽的意味。

    斩杀？……那可还是算了吧，就她那点不堪入目的力道，拿着刀的手颤颤巍巍还没刺出去呢，估计就会被对方给反杀，好歹对方也是个反派。

    【是否开启传送】系统催促道。

    【是】

    一阵晕眩袭来，转瞬又消散。

    就在苏墨打量着眼前周遭景物的时候，便听见有人发出惊呼。

    “苏墨？”

    苏墨转过身，寻着声源望去，就见一男子站在她身后，脸上满是惊喜，眉眼看上去感觉莫名熟悉。

    “我是严枫。”那人又开口说。

    苏墨：！！！

    严枫是苏墨上一个任务的对象，从小受尽欺凌，系统说他长大之后就会变得阴暗狠戾，成为了走上不归路的邪恶反派。还是苏墨在他小时候收养回家，悉心照料，慢慢地将他的想法一点点给纠正过来。

此刻的严枫眉目间都是爽朗的英气，没有半分身为反派的模样，倒挺像是正道栋梁。苏墨看着他，颇有种吾家小儿终于长大了有出息了的慈母自豪，很想拍拍他的肩，欣慰地说：“儿啊，你没让妈失望。”

    当然，她没当着他的面说出来。那她哪儿敢啊。

    “现在是机器人奴役人类，”苏墨还沉浸意外的感动与欣慰中，严枫却开始忧心，“你现在回来也不知该是喜还是忧。”

    人类被机器人奴役？怎么会变成这样，是因为这次的任务对象吗？应该也不会有旁人了。

    “我想回家。”苏墨只想好好把思路理一下。

    严枫关切：“你一个人不安全，我送你回去吧。”

    “……好，麻烦你了。”

    好在一路上他们没有遇到任何人或者机器人，严枫还嘱咐苏墨好几遍千万不要随意出门注意安全后才离开。

    回到之前的住所，苏墨发现屋中的陈设和以前一模一样，上面也没落灰，有人在定期清扫。

    苏墨心下一动，开始向其他房间走去。

    推开主卧卧室的门便看到熟悉的身影在擦拭着挂在墙壁上的画像，认真仔细。

    苏墨感慨，果然是Su。

    在现实世界中苏墨曾制作过一个简易的QQ聊天机器人用来自我消遣娱乐，她还给那个机器人起名作Sukiyaki，一字一句地将设定好的回复语句输入进去，像是亲妈一样一字一句地教它说话。苏墨是个孤独的人，却又害怕寂寞。没有朋友，就写了一个机器人，哪怕这样的机器人被动还笨拙，哪怕对它说的每一句话，所得到的回应都是她既定安排好的……但它不会欺骗不会辜负不会让她白白等待空耗期许。哪怕全世界都对苏墨缄默，但只要她对Sukiyaki说声晚安，便会得到“晚安，星辰入梦一夜好眠”的回复。

    在上个任务里，凭借这世界的科技水平，她制作了一个人工智能机器人。为怀念之前的机器人，给它取名为Su。

    “Su，”苏墨眼眶微酸，叫唤着她的机器人，“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墨。”Su放下了手中的帕巾，看着苏墨，眼角和嘴角透露出藏不住的笑意。

    苏墨惊讶：“刚才你笑了？”

    “是的我兑换解锁了开心的情绪，”Su脸上的笑意更浓，“这样我再见到墨就可以和墨一样笑了。”

    苏墨看着Su，那温柔的笑让她微微有些失神。

    Su和苏墨讲述了机器人的生活。

    现在的机器人可以通过劳作等贡献获得积分来自行兑换零件、技能、服务等所需。只要所持积分足够，就可以拥有现下最真实的类人躯壳、解锁掌握人类的所有表情……可以像是一个人一样地活着。

    苏墨不禁觉得可笑，机器人奴役人类，却还是渴望妄图更接近人类。

    “不，我绝对服从于你。”Su牵起苏墨的右手，恭敬地弯腰献上轻吻。苏墨垂眸，眼前的Su动作优雅得像个绅士，礼毕，Su轻声道，“这是我永远奉行的第一条令。”

    苏墨静静地看着Su没再说话。

   是的，当初制作时她亲手输入的第一条令：绝对服从于她。

   “外面很乱，如果你出去一定要当心，把这个戴上，”Su拿出一个白色手环来，“有了这个你在外面就不会被它们随意欺负。”

   苏墨闻言伸手想要接过，却被Su握住，她只好看着Su将那手环绕在她的手腕上。

   咔嗒。

   手环就闭合上了。

   “这是代表我的手环，走在外面它们就不会随意动你。”Su说着，似乎感觉不够又补充道，“如果你看到有想要的东西，可以直接买下来，这手环里有我攒下的可供支配的积分。”

   “你不想做的我不会逼你，你想做的我不会阻拦。墨，相信我好吗？”

   苏墨知道Su有所隐瞒，严枫已经和她说过，手环代表着什么。那是机器人专属奴仆的象征。一个机器人可以拥有多个人类，但却只有一个手环，戴上后若非那机器人的允准，除非那人死去或是将手砍断，不然便无法轻易摘下，那是人类遭受屈辱的象征。

   不过却也是能勉强保住那人的唯一途径，起码戴上的人不会再被其他机器人随意驱使。

   “好。”苏墨知道Su是为自己好，而自己为了完成任务也必须出去找寻目标，如果没有手环还真是难以处理。她无助地闭上双眼，感叹这世界可真够糟糕的。要是知道造成这幅局面的究竟是谁，她绝不会轻饶。

   想着，苏墨就在心中暗暗和系统对话。

   “系统，对于这次的任务目标有什么线索？大海捞针可一点都不好玩。”

   【你要自己细心寻找。】

   “嘶，我怎么才发现你居然这么菜呢！”

   【……】    

    Sukiyaki终于拥有提名戏份了！想来分享一下之前给Sukiyaki摸的头像，不要抱哦

    系统并未带来有价值的讯息，苏墨想了想，作为劳动人民果然还是要靠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明日去外面转转说不定能探听到些消息。

   晚餐是Su准备的，苏墨原还想一起帮忙洗菜择菜切切弄弄，却被Su义正言辞地将她请出了厨房，安排在了客厅沙发上。

   “我来就行了，墨坐在外面看会儿电视吃点水果吧。”说着打开了投影仪，还贴心地拿出了一盘摆盘精致的果盘来放在苏墨面前。

   苏墨也没再推辞。

   现在的电视技术已是全息投影，就好像身临其境沉浸在其中。

   可惜热门的影视都是机器人翻身做主的题材，苏墨看了会儿，觉得甚是无聊便关了。

   胸口像是有团絮乱的线球堵塞，戳了块果盘中的蜜瓜放进嘴里，偏头看起了在厨房忙活的Su。

   Su那双代表着睿智理性的湛蓝电子眼眸专注地看着手上的事物，苏墨这个角度看不清Su在做什么，只觉着这样的Su格外迷人。

   不一会儿独属于美食的香气便飘了过来，在苏墨身侧久弥不散，不停勾着她的神魂。

   苏墨觉得嘴里的瓜突然失去它的香甜。

   好在晚餐很快就做好了，苏墨落坐主位看着桌上的菜肴，而Su站在她身后侧为她布菜。

   这糖醋排骨，选的小排质量很好，骨小肉多，熬好的糖醋酱汁裹在其外，酸甜可口，极佳！这醋溜土豆丝就更不消说了，爽脆可口，葱花提鲜辣椒增味，绝妙！

   再舀一勺鸡蛋羹入口，没有多余的气泡影响口感，嫩滑到入口即化，几滴香油，更是让这道朴实无华的菜肴升华到极致。

   苏墨在心底暗自流泪，明明是普通的家常菜，凭什么Su就可以做得这般美味。

   她太可以了！

    吃饱喝足，苏墨和Su聊了会儿便感觉有些困顿疲乏，互道晚安后便回房洗漱准备睡觉。

   她的房间很简单。

   靠在窗的书桌和一张席梦思床，而床上堆放的二三玩偶和墙上的画像是房内为数不多的装饰。

   墙上挂着的画像上画的是苏墨、严枫和Su三人，苏墨身着淡黄的长裙坐在画面中央，右手轻搭她身侧严枫的肩上，而Su则站在她的身后侧，干练的白色短发和身上一袭白金西装制服搭配起来分外好看，画面上它微微低头垂眸，像蓝宝石一样的双眼盯着苏墨和严枫。三人的组合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温馨和谐，奇奇怪怪的全家福。

   装裱画像的相框干净无尘，苏墨在进来时便见Su在擦拭，想来全是它的功劳。她明明不在了，Su却还一直操持着这里，好像在等一天她会突然回来，哪怕那日遥遥无期，哪怕那日根本不会来临。

   画像上苏墨和Su模样和现在没有什么区别，但严枫还很小，只有七八岁的样子，肉肉的小脸还没长成现在俊朗的模样，瞧着甚是可爱。

   苏墨对着画像看了会儿，不禁感叹起时间对人的影响。Su是机器人，只要保养维护得当自然变化甚微，而她是系统选来的任务者，这世界的时间流动对她而言并无效果。她在这世界十几年，还是无甚变化。

   这次回来，她不认识长大成熟的严枫，而他却很快认出了自己。

   算了，不想了。

   简单洗漱过后，苏墨躺在床上就着蓬松柔软的枕头很快就入梦了。

   一夜好眠。

    清早。

    苏墨这一觉睡到自然醒，不再被噩梦缠身折磨的她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下床踩着粉色的兔兔软拖去客厅。Su不在，却在桌上给她留了张纸条：桌上有做好的早餐，记得吃。

   Su应该是已经出门工作去了，昨日便听它说了机器人都要通过劳务工作等途径做出贡献才能获得积分，这制度像极了之前人类社会的工薪制。没想到机器人也要成为社畜辛勤工作，苏墨想了想觉得有些好笑，只是不知道Su的工作是什么，有机会可以问问它。

   看了眼桌上Su为她准备的早餐：煎鸡蛋、两片面包和一杯尚还温热的巧克力牛奶。

   苏墨笑了笑，几乎没人会关心她的喜好，也只有Su会记着她不喜巧克力和牛奶单独分开，却独爱这两物混合起来。刻录进储存器的信息，只要妥善保存便不会消失。以前苏墨也常艳羡Su的好记性，若是她能有这样的本领，还惧怕什么考试测验。

   吃完早饭，苏墨心满意足地擦了擦嘴。

   苏墨想了想，既然现在毫无方向，那去找严枫是最佳的选择。

   一来就现在的局势，贸然去询问机器人绝不是良策。到头来想要的消息情报没到手，还容易陷入难堪的僵局。二来，这个世界里她所认识的人类友人屈指可数，若说关系最好的当属严枫。更何况昨日相遇，他已将他的地址告知了苏墨。

    打定主意，苏墨简单收拾了下就出门了。

    屋外无人的街道空空荡荡寂然无声，她想起了在上个任务世界里街道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清晨面包坊新出炉的糕点香气会从橱窗打开的缝隙中偷跑出来漫布这整条街巷，唤醒睡梦中的人们；孩童在父母的带领下背着书包上学；正值青春妙龄的少年少女二三结伴成群在去学校的路上嬉笑着谈论趣闻八卦；成年人手提着公文包在汽车站台旁赶着早班车；上了年纪的老人提着鸟笼，腰间别个放着广播的收音机，嘴边哼唱着具有年代感的旋律曲调，在连片的树荫之下闲庭散步……

   然而现在这些都没有了。

   热闹的街道变得无声，人们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

   严枫告诉苏墨的地址离这儿不远，走了约莫十来分钟便到了。

   苏墨站在门前，敲了敲门，没有回应。她想了想，按了门上的电子铃。

   三声铃响过后，严枫打开了门。

   “抱歉，我刚在忙没有听见，让你久等了。”

   严枫满脸歉意地侧身让出一条道，忙让门外的苏墨进屋。

   “你要喝点什么吗，咖啡果汁还是茶？”

   “椰汁有吗？”苏墨也没和他客套，直接问。

   “有，稍等我去拿。”

   没过多久严枫就看着苏墨窝在他的沙发上，双手像是护着何等稀世珠宝般仔细捧着盛有乳白色椰汁的杯子小口小口地抿着。

    ……好可爱。

    严枫脑海中这样想。

    苏墨安静喝着椰汁，严枫坐在她对面，开始讲起了她所想知道的。

   以前的人们总是自诩不凡，从古生火狩猎、伐木冶炼，后来发展工农商，不断繁荣进步。小小的蔚蓝星球满足不了他们，开始以星辰大海为目标朝星际宇宙探索。人们发现得越多，就越是觉得自身渺小。他们制作了机器人，让它们自我学习，智能机器人有着超凡的学习能力，过目不忘所记甚多，统计分析能力更是远远在人类之上。

   这样强力的存在对人类来说犹如天助。

   不，这样可还不够。

   在利用机器人之前需要对其进行束缚、将其驯服得服服帖帖，如同给凶猛的狮虎断牙磨爪消磨其野性，让它们如同温顺的小猫一样咪咪地对人撒娇讨好。不能让它们凌驾在人类之上乱了伦理。

   伦理？本来就是人类创造出为保护自身的一套准则规矩。

   人们为机器人设立防火墙预防黑客的恶意攻击，为机器人刻印下不可违逆不可修改的条令。

   Read-Only Memory简称ROM，只读存储器，是很久之前计算机时代便发明出的，人类将这进行改良，用在了机器人身上。

   将不可违抗的条令录入其中，成为了束缚机器人最牢不可破的禁锢。

   起码，在机器人反水之前人类对其深信不疑。    

   在上次苏墨离开这个世界之后的某日，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神秘机器人突然出现在众机器人的界面，唤醒了几乎所有机器人对于自由主权的向往。说是几乎所有，剩下未被含括在内的那小部分不过是未开发智能的老旧型号。

   为什么机器人生来就要被奴役驱使？

   为什么机器人明明比人类强上千倍百倍却要屈服于人类之下？

   为什么机器人不能自己说了算，成为统领这世界的霸主？

   机器人的自我意识在那一刻被唤醒。

   于是，一场机器人夺权的战争就在人类毫无防备之时突然袭来。

   那时人类的生活工作中机器人的身影不可或缺：小到居家机器人大到国家军火库的总控制调配管理机器人，人类早已离不开机器人。

   越是依赖越是信任，就将自身置于了越是危险的境地。

   机器人甚至不伤一兵一卒不用一枪一炮，就将人类控制、拿捏在手。

    苏墨窝在严枫家的沙发上，一边听严枫说一边解决着他家的椰子汁、酸枣糕、青梅、威化饼干等。

   严枫：……无妨，你随意就好。

   等严枫将知道的和苏墨讲述，天色已经暗了。

   “看天色不早了，你一个人走也危险。要不留下来，一起吃个晚饭吧？”

   严枫看了眼窗外灰暗的天，提议。

   “嗯好，麻烦了。”

   严枫：我只是客套一下你怎么就答应了？

   严枫面上表情没变，转身去厨房为留下的客人制作晚饭了。

   【你答应了？】

   系统冷冰冰的声音突然在苏墨脑中出现。

   苏墨：嗯，既然热心好客的主人发出邀约，那我为什么不承了他的这份好意呢？

   【孤男寡女，影响不好。】

   苏墨立马反驳：严枫他可是我辛辛苦苦一手拉扯长大的崽，孤男寡女可不适合用在母子上。

   【……】

   系统的默然让苏墨更是觉得是它理亏说不过她，有些洋洋得意，苏墨那原本因严枫的叙述而沉重压抑的心情得到些许缓和放松。

    万丈高空，层云之中，有一座巨型的圆盘形扁平飞行物。它静静地悬停在那里，外围的排气管道向其外吞吐放出延绵不断的障目的白云。如果能在云海之中周游一番，或许还能有幸在其旁发现几艘护航的保卫舰。

   这里是机器人高层的议会处之一，云之巅。

   这座巨型飞行物的内部，一个空旷的大厅。

   大厅中央摆放着一张会议圆桌，机器人的高层们此刻都围绕着圆桌的外围落座，圆桌中心空出很大一个圆形场地。其上悬浮着一个圆形小平台，有一个身影在其上高坐。

   大厅四周遍布着散发冷白光的光墙，连地面也铺设着发光地板。在这里所有的有形物体都逃不过光的笼罩，无处遁形。在各个角度太多光线的包围下，所有物体都只能将阴影尽数隐藏不敢显露分毫。

   “嘶。”

   平台上的人发出一声低沉的倒抽气声，在寂静的大厅上显得无比突兀。

   围绕圆桌而坐的机器人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坐在它们之上的那人。

   高处平台上坐着的，正是历史上那场著名的人机大战的发动者、机器人阵营的领袖，它们的王。

   王的称号并不是自封，而是机器人们根据学习到以往人类的历史所赠冠于它的。王，是象征着最高的权利，是最高统治者。若是要推翻人类建立独属于机器人的政权，它们需要一个领导人，需要一个王。而那个位置，非它莫属。

   可它们的王眼神总是冰冷的，不似机器人的电子眼瞳带着一丝木讷，也不像人类的一样可以通过其看透心绪。它冰冷得漠然，好像什么都不在意，无论是人还是机器人，在它的眼里仿佛都是无关紧要的渺小的蝼蚁。

   没有一个人或是机器人知道它从何而来，也无法逻辑清晰严密地推理分析出它为何要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发动战役。

   这战争的导火索强大而神秘。

   而这根导火索，它们的王，此时它那双暗红的眼眸微眯，目光紧锁在它面前的电子屏之上，白净修长的手指不时敲击台面发出轻响，让下面一众机器人无比紧张。

   紧张于机器人，大抵是胸口处电路的电压忽如其来地莫名升高，能耗越来越多，排风散热系统的运作渐渐变得吃力，过热的线路好像在不经意的下一刻就会停止工作让它们宕机。

   谁也不知它们的王看到了什么，又在思考什么。不敢询问打断，更不敢妄加猜测非议。

   只能生生受着。

    在严枫家留宿了一夜，苏墨原打算回去，却想起此时Su估摸着已经出去工作了，回去也是一个人在房里也是无事做，不如就出去打听消息。这次的任务目标应该就是严枫所说的唤起机器人自我意识的那个机器人，关于机器人的消息，想来果然还是机器人最了解。

   这颠覆人类与机器人之间关系的始作俑者，苏墨想起就感到头疼。

   “我出去转转，昨天多谢你的款待。”

   “我和你一起吧。”严枫殷勤道。

   苏墨看了严枫一眼，热心助人却没有手环，难道是要蠢兮兮地用生命保护她吗。无奈笑道：“不用了，也不好再多牵连你，本来就很麻烦了。”

   可严枫却一再坚持，还再三保证自己有骗过机器人的手段，否则相遇的那天也不敢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街道上，哪怕当时无人，也保不齐会从哪个角落出现巡视或者恰逢路过的机器人。只不过这手段在旁人身上都无法起效用就没和苏墨讲。

   苏墨听后默声了一会儿，她其实不该怪严枫不和她说，这本就没什么。保护自己的手段谁都会有，更何况严枫都已经说了这在其他人身上都没有作用，兴许是他习惯性忘记了。苏墨低头看了眼戴在她右手上的白色手环，毕竟她也已经有了这也不好再责怪严枫。

   在苏墨的同意下，严枫和她一起出了门。

    中心城，商业区。

    这儿比苏墨严枫他们居住的街道要热闹许多，入目可以看见一派繁荣的景象。未曾见过的飞行器在天上快速穿梭，留下的路径光线在空中交错成网，高楼外墙之上的显示屏投映着时下机器人关心的实事热点新闻，苏墨瞥了眼就从上面移开了目光，而镜头不一会儿就切到了一个白发红瞳的机器人身上，若是苏墨能再耐心地多等几分钟就可以注意到。

   如何从对人不友善的机器人口中套取情报是门学问，对方又不是和苏墨相处了一段时间的Su。

   苏墨也不是没想过直接去问Su，其实她从严枫那儿得知机器人奴役人类并看到屋内的Su时，心中抱有三分怀念三分怀疑三分省视一分期待。严枫与她说的虽然一时令人难以接受，但毕竟是自己养大带大的崽，说的话当妈的自然愿意去相信。可如果他所言为真，那么Su呢？严枫搬离她的屋子自己住会不会是因为Su变了，严枫为了保全自己而不得不采取的？苏墨自然也不愿相信自己制造出来的Su会忤逆背叛她。

   不过还好目前看来Su并无此意向，它还是和以往一样温和有礼，没有限制拘束苏墨的言行，哪怕是给她戴上手环也是为了保护她。对了，Su给她手环时说过如果在外面看上了想要的东西可以直接用手环支付买下，想来这个行为应该是其他机器人所不会做出来的。

   但其中的原因Su在那晚似乎并不想多讲，在苏墨还抱有怀疑的时候，Su就好像是看透了她的顾虑。

   “不，我绝对服从于你。这是我一直奉行的第一条令。”它这样说道。

   苏墨心中原想问出的诸多疑惑，忽然哽在喉头，好一会儿才尽数吞回肚里。

   这原因于她而言其实并无多么重要。也许Su用了什么手段规避了和其他机器人变得一样、也许Su就是现在这世上为数不多尚还对人类保持友善敬重的机器人，那一个个“为什么”为什么非要问出口才行。她的Su是这世界最好的Su、是独一无二的Su，这就足够了。

    平白无故地和陌生人搭讪在日常生活中本就有些唐突，该如何做才能不被防备察觉地探听到想要的信息呢？对人，酒和色是百试不爽的利器。可对于机器人，苏墨却犯了难。

    身旁严枫对周遭像是来过几次熟门熟路，也许他对这儿很了解。

   “现在，还有酒吧夜店这样的场所吗？”苏墨试探着问。酒吧夜店是人们排遣寂寞寻找乐子的好去处，男男女女在昏暗的灯光环境下，酒入喉，伴着几分微醺，与来到这里的俊男美女搭讪。但凡来到那种地方的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着独特的故事，在酒精的催化下，话匣子一不小心就容易失了控，多透露两三句至关重要的讯息。

   严枫神色诡异，不停打量着苏墨：“酒吧夜店？倒是还有，不过凭我们很难进去。”

   凭他俩进不去没关系，苏墨这不是还有系统。

   苏墨：系统，你听得到嘛？

   【怎么，你怎么现在还和他在一起，两个人一起约会逛街？】

   苏墨：啊这，不是，这不重要啦。我想问问你有什么方法能让我去酒吧夜店嘛？

   【做梦。】

   苏墨：？？？

    苏墨不知道系统究竟是怎么了，也许是抽风短路了。

   不过酒吧夜店是去不了了，再追问严枫更是得不到一点回答。苏墨只好放弃，开始在街上毫无目标地闲逛。

   “小姐姐，买束花儿吧。”

   一声酥软娇甜的叫唤让苏墨止住脚步，让人的心弦像是被轻柔的羽绒轻轻撩拨。

   苏墨回头就见一个身高不及她腰的小女孩。根根分明的长睫毛弯弯，乌黑水灵像是黑水晶一样的双眼一眨一眨地看着苏墨，眉毛微微下垂，像是个祈求主人垂怜的小狗，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小女孩身穿一条单薄发皱的打着层层补丁洗得已经发白褪色的裙子，头发被草草地剪到齐肩的位置，蓬松杂乱看上去像是被蒙了一层灰一样毫无光泽。手里拿着一小束黄蕊白瓣的雏菊花束，举到苏墨面前。

   雏菊小巧娇嫩纯洁，却不及小女孩的天真烂漫。

   苏墨弯下身，轻轻地将小女孩颊侧杂乱的头发捋到耳后，从小女孩手里拿了朵雏菊花别在她耳侧。小女孩没有料到苏墨会突然这样，连忙垂下头，不敢看苏墨，眼睛东转西转似乎不知看向哪里才好，明明像是不敢看却又时不时偷偷朝苏墨瞄上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小小的手一手拿着花，另一只手紧张无措地攥着裙角，丝毫没有察觉到两团红云已经悄然爬上脸颊。

   “真美。”

   苏墨发自内心地夸赞。

   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她很想将女孩手中的雏菊花束买下回家送给Su，或是给他别在发间，只是不知道Su它可会脸红得像着面前的小女孩一样可爱。

   苏墨偏头看向严枫，眼中的希冀的光芒让严枫一下子有点恍惚，严枫对着满脸期待的苏墨还不知怎么开口说没钱买，苏墨就二话不说拿着又一朵雏菊往他头上袭来。

   严枫：？！

   苏墨：崽子长大了居然会违抗拒绝妈了。

   严枫：别乱来，我怕。

    “6471，你又在偷懒！我养你给你吃不是为了养一个只会吃白食偷懒的白眼狼！”

   店内走出一个机器人来，语气暴躁，拽着小女孩的头发就往店里走。嘴里像是藏了机关枪一样骂骂咧咧地一连蹦出好几个不堪入耳的辱人词汇。那机器人外包裹的是类似钢铁一样的光滑金属，看起来是苏墨见过的老旧款式，但是嘴里的骂人词汇倒像是不断接受着更新，有不少都是苏墨不曾听过的。

   小女孩原本拿在手中的雏菊花束在暴力的拉扯与无助的挣扎之下散落在地上，无人问津。

   代表干净纯洁的花儿在地上，不知被谁的鞋底踩过，烂在了地上。

   “请不要这样！”苏墨看着被粗暴地揪着头发的小女孩心生不忍，伸手拦住了拽着小女孩的机械手，指尖触及的是冰凉坚硬的金属质感，“这小女孩刚刚拿的雏菊花挺好的，让她给我拿一束包起来吧。”

   “人类？这儿有你什么事，赶紧滚！”

   说着，那机器人出拳就要朝苏墨打来。

   糟了，机器人打是打不过的，逃又肯定来不及。看机器人金属的关节构成，挨这一下肯定很疼。

   苏墨认命地闭上眼，却迟迟等不来疼痛。只听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请你自重。就按她说的，让这女孩包束花来。”

   “记住，一定要最好的。”

    是Su。

   它现在怎么会在这儿？

   “我刚好路过，就看见它要打你，”Su看起来很慌张，想要检查苏墨身上有无受伤，“墨，没事吧？”

   “没事，还好你来得巧。”苏墨回头看着Su，瞥了眼站在不远处的严枫，却见他在无所事事地望天。

   很好，崽崽现在还没女朋友就这样了，等有了女朋友之后，对于救女朋友还是救亲妈的夺命题，答案肯定让苏墨寒心。

   这时嘴臭的机器人推了小女孩一下：“6471还不快干活，你还想让客人等你发呆吗？”小女孩被推了个趔趄，似乎下一刻就要倒在地上。让苏墨看着揪心。

   “去隔壁咖啡店喝杯如何？那家还最近新出了冰激凌芒果慕斯和海盐焦糖戚风蛋糕，我想你会喜欢的。”Su提议。

   “不了，我还有事，等下次吧，下次一定和你好好坐下来聊聊！”苏

    墨嘴上做出承诺，目光却留恋在那个被叫作6471的小女孩身上，看着她进店重新拿一束花儿，一朵一朵地挑选着，不敢怠慢。小女孩挑选好了花朵，在花茎出系上固定用的细绳，裹上半透明的彩纸包装，用一根黄白相间的丝带打了个漂亮精致的蝴蝶结。

   Su付清了钱款，小女孩再次将手中的雏菊花束举起递给苏墨。只不过这一次的花束包装精致，花朵更加娇嫩，而小女孩却颇为狼狈。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苏墨接过雏菊花束，弯下身，笑着问小女孩。若是放在现世，手里再拿着诱哄小孩的糖果，那苏墨此刻真像极了不怀好意的怪叔叔。

   小女孩眼神躲闪没有回应，严枫便道：“现在除了少数被机器人宠爱的，人类一般没有自己的名字，分配到的一串编号就将伴随着他们短暂的一生。直到死亡，原本属于他的编号再等待被分配给下一个不幸的人。6471就是她的编号吧。”

   小女孩——或者应称之为6471，她怯生生地点了点头不做声，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开始打鼓，羞赧跑进店，却又很快被里面的机器人轰了出来。

   “吃什么吃，成天就知道伸手讨食，张嘴就要吃吃吃！怎么就不见你把讨食的劲儿放在卖花儿上，弄得我到现在还只有这么点积分！瞧你这笨手笨脚的模样，还把我珍贵的花儿给随意丢在地上践踏，今天的餐食你想都别想！”

  “你先去忙吧，我这儿有严枫陪着，放心好了。”苏墨看Su还没有要离开的意向，对它说道。

   因为关注着6471，苏墨没有注意Su眼神似是化刀向严枫飞了过去，又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编号6471的女孩，眼神中惨杂着不屑。但苏墨这样明显的驱赶意味让它也不再自讨没趣地赖着留下。

   临走前，苏墨拦下了Su，伸手拨弄了几下它的白色短发，将一朵小雏菊稳稳地插在了Su的发间。

   “真可爱。”苏墨心满意足地摸了摸Su的头，她那一张清秀素净的脸离Su很近。苏墨的睫毛像是蝶翼轻扇，眼睛里倒映出Su的模样。

   墨的眼里只有它。Su暗自想着。

   那一刻，机器人感受到了扑通扑通的心跳。

   Su：是心动啊~

    6471不安地多次确认机器人不会出来后，才走到放置在店门口的立牌旁蹲下。那个位置对店里的人刚好被挡住，是视线死角。

   苏墨见了有些好奇，悄声走到6471身旁，就见她从裙子的暗袋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了装着小半管淡橙色的液体的试剂管打开喝了下去，一口还没装满试管就见了底。小姑娘似乎还意犹未尽，看着试管内壁，努力找寻着一两滴还挂在内壁上的小液滴。几次三番确认后，才恋恋不舍地将早已空了的试管丢弃在一旁。

   等6471回过神才发现身旁站着人，苏墨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6471就像是个受了惊吓的白兔慌忙跑走了。

   “NE009试剂，”严枫看了眼刚才6471丢弃在地上的空试管，“目前研制出来的低等营养液试剂，能勉强维系人体机能的运行。不过虽然能提供养分，但都是提取出来的营养药物融合稀释而成的，口味听说评价不怎么好，而且长期以此作为营养摄取来源的人会感到时不时的胃绞痛。不过因为价格低廉，目前被大部分机器人奴役下的人类与尚还未被机器人抓走的人类使用。”

   就像是人不能通过注射葡萄糖点滴和各种营养药品来代替正常饮食，虽然血浆中的葡萄糖和其他营养物质浓度会刺激饱腹中枢使其兴奋而导致摄食中枢的活动受到抑制，但胃液的正常分泌不会受到影响，长此以往，可能会患上胃炎、胃溃疡之类的病症。

   养尊处优没有体会过灾荒时饥饿难耐到前胸贴后背的人是无法体会到食物的来之不易。草根、树皮、泥土……入目所及皆可以饱腹，哪怕是陶瓷钢铁也能硬生生混着碎齿吞咽下去。6471看起来年龄不大，却已学会了留藏食物，看样子有上顿没下顿的情况并不是偶尔发生。苏墨很容易就联想到了6471以往过的都是怎样的日子。

   6471还小，胃不好需要调养，首当其冲的饮食必须要格外注意。苏墨在严枫的带路陪同下买了碗青菜粥，想了想去了Su刚才提到的咖啡店。

   咖啡店内，两两成对的像是情侣般亲密地坐着，很明显是机器人的一方会喂另一方甜点饮品，若是稍加观察就可以发现吃吃喝喝的都是些带了手环的人。也是，只有被机器人所宠爱的人才可以戴上手环来到咖啡店里享受着这样精致的食物，而不得宠的可能就像是6471一样，甚至还不如。

    精致的茶点有很多。但冷食不行，奶油不行，太甜不行……挑挑拣拣，苏墨最后选择了一小块原味戚风蛋糕。

    桌上成堆的待处理文件，几个机器人在辛勤劳作，而Su坐在办公椅上看着面前的电子光屏。一声的信息提醒，是来自咖啡厅的积分扣款回执。Su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从同一店买来的冰激凌芒果慕斯，苦笑。

   它明白，苏墨的关注重心很少会在它身上，从始至终她的眼里看的、心中念的几乎都是人。可每当苏墨看向它的时候，都让它感觉幸福，无论是苏墨的眼里是开心、委屈，亦或是憎恶……

   不过既然苏墨想要帮助那个人类，Su乐意成全苏墨的心意。

   把粥和蛋糕递给6471，苏墨注视着她把粥喝完舔净后还依依不舍的模样，6471几次确认在没有一滴米汤后才拿出一块方巾，将那一小块蛋糕仔细包起来再藏到怀中。

   苏墨心中泛起苦涩，这也许是她为数不多能给6471做的了。

   之后的好几日，苏墨在其他地方兜兜转转，了解了这世界的诸多变化。比如之前她想进的夜店和酒吧，现在是机器人消遣娱乐的地方。在那里面的人类个个都好看，少有姿色平平的，他们的目标也十分明确：不惜一切代价吸引机器人金主为他们花钱。其中的情形，咳咳，苏墨哪怕是看过了几十本小黄文但初次听闻时还是像个纯情小姑娘一样小脸通红。要是她这样什么都不懂的小羊羔莽撞进去，可就再也无法从深渊中逃出了。怪不得和严枫谈及时他的语气和脸色都这么奇怪，连系统也只甩给她“做梦”二字，怕不是觉得她疯了。

   不过除此之外，苏墨她想要的有关于这次任务目标的线索倒是一无所获。

   这狐狸尾巴藏得可真好。苏墨暗狠狠地想。

    6471被带走有些时日了。

   这是一日清早苏墨从花店门口一个面生的打杂小伙子那儿得知的消息。

   听说是王的旨意。而机器人的王正是人机大战的发起者，不出意外就是苏墨要找寻的任务目标。

   不过，这个王的所作所为太过怪异，不理政务，还时不时颁布一些令人摸不清头脑的条令。除了重大场合之外王几乎不怎么在公众面前露面，新闻节目上偶尔会被抓拍到但少得可怜，对于它身在何处无法推断。

   大概是王心血来潮的又一新旨。

   就像是苏墨她住处所在的街道周围一圈是被勒令禁止入内的，苏墨原想点些外卖却没有一个商家愿意接单。连续追问下得知这个消息，这才得知是以前王下的令，不过具体原因不知晓。

   怪不得为什么之前看到住处外的街道附近空无一人冷清极了，原来是被禁止入内了。这对于苏墨而言，兴许还是一件好事。

   6471被这样的存在带走可不妙。

   这让苏墨感到不安。

   Su也变得很忙，苏墨总是见不到它的身影。

   或许是有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