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苏彻霖】《Gloves》

发泄之作。并没有构思大纲，完全随心。

加·泽文《岛上书店》同人。

文题取自书中：

“爱？”他问。他祈祷自己说得对。

她皱起眉心，努力去辨读他的表情。“手套？”她问，“是你的手冷吗，爸爸？”

他点点头，她把他的手放在她手里。他的手本来冷，这时暖和了，他想好了今天说得够接近了。也许明天，他就能知道该怎么说了。

账号：游言戏石Falsehood

题目：《岛上书店》同人

标签：同人，言情，A.J.费克里×妮可·埃文斯

《Gloves》

    A.J.费克里感受到有生以来最漫长沉寂的孤独，这久违的孤独有那么一点点像当初他失去妮可的时候。妮可·埃文斯，他好久没有想起她。他曾真切爱过的那女孩已经离开了多久了？他还有多久就要见到她？如果他不是已经有了阿米莉亚，这会儿或许会有些开心？

    妮可，妮可·埃文斯，当初也曾是妮可·费克里。A.J想起她了，想起那些被掩埋在时间废墟下的点滴：他们一起走过的大学时代，他们结婚的那个盛夏，他们攻读博士学位那会儿反感的种种：妮可研究的二十世纪女诗人，他要写的关于埃德加·爱伦·坡的论文。她真是讨厌西尔维娅·普拉斯啊——A.J给玛雅写过这话。

    他真的曾经很爱她很挂念她，他想起来了。因为她的离开，他的生活曾寂寞了那么久那么久，久到玛雅出现为止。每天只需要反反复复经营书店的那些日子去哪儿了呢？那些寂寞的日子大抵也就像他对待他装书的箱子们一样吧？用刀割，压平，摞起来。用刀割，压平，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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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8：用刀割，压平，摞起来。用刀割，压平，摞起来。

P209：她真是讨厌西尔维娅·普拉斯啊。

    丢了《帖木儿》那晚他都还见到了她呢——在梦里见到也是见到了。她的声音，她的脖子，甚至她的腋窝，都在那晚和现在渐渐从记忆里清晰起来了。她的腋窝就像猫舌头一样拉里拉碴的，一天过完后，气味就像马上要坏掉的牛奶一样。但他就是喜欢，他就是爱。他数次承认妮可并没有多么美丽可爱，可他就是喜欢，他就是爱。

    他醉后梦中才会出现的鬼前妻，会不会在他去找她之前来一趟呢？

    妮可，妮可。他仿佛梦呓般在意识之深海中呼唤着。

    他就快能见到她了。脑子里装满了不少这样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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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20：天哪，他想念妮可，想念她的声音，她的脖子，甚至她的腋窝。她的腋窝就像猫舌头一样拉里拉碴的，一天过完后，气味就像马上要坏掉的牛奶一样。

    已经很多年啦。玛雅早从那个坐在小岛书店里看《野兽家园》的漂亮两岁大宝宝长成现在十几岁的大姑娘啦。这思念从那时候起死寂了很多年。如果他现在的身体可以喝酒，他一定会喝的。他想趁着自己的身体，还未像当初的她那样降温至可怕程度的时候，在见她一面，以着这阴阳两隔的见鬼状态。

    “A.J。”

    他听见了。是妮可的声音。是你吗？他张口想说话，却没有能出声。

   “A.J。”

     她还在呼唤。

     “睡觉吧。”

     “睡着了会见到你吗？”

     鬼魂姑娘笑了：“会的，费克里先生。”

   “你害怕见到我吗？”妮可问。

    A.J沉默片刻。不害怕死，他想，但是有点害怕我所处的这一阶段。

    那就睡吧。不知道谁的声音在对他说。声音模糊了。他好累了。他要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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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261：不害怕死，他想，但是有点害怕我所处的这一阶段。

    但是他还有一点儿不想。“再给我一点时间可以吗，妮可？”他还有什么事想要做。

    但妮可摇摇头。

    “A.J，这并不是由我来决定的。”妮可说，“你该走啦。”

   A.J又沉默了。

   这事确实不由妮可或他说了算。他明白。死神并不会管你什么时候愿意面对他，欧·亨利先生就是一个反抗失败的例子。

   那就走吧。他张开的口想这么说，但是他没有。

    “妮可，”他说出来的话是这样的，“你知道吗？你走后发生了不少事。”

    他的鬼前妻点头，说她知道。

    “首先是哈维·罗兹走了，阿米莉娅来了。”

    “是的，那天你干得不错，A.J。”

     “这种时候可别再损我了吧，妮可。”A.J继续说，“然后我丢了《帖木儿》，因而有了玛雅。”

     “小姑娘当初还差点儿被你送去了寄养家庭。”

     “快住嘴吧，妮可。”

    “再后来就是.....我向阿米莉娅求婚了。”

    “是的，开心了好多年呢。”一股醋味。

    “妮可！”

    A.J有那么一点点生气了。你看，老婆这种生物就是这样让人无可奈何。

    但他还挺喜欢这样。谁让说话的是妮可呢？

    于是他选择宽容，继续说：“应该也是在婚礼当天，丹尼尔走了。

    “你看，认识你的人一个接一个地不在了，你死得更彻底了，妮可。

    “我不喜欢这样。

    “好在，就要轮到我了。”

    这时候终于有人推门进来，是玛雅。

    “爸爸。”小姑娘茫然地呼唤着。

    她打断了A.J和妮可，她不知道。

    于是这又是一次更困难更漫长的沟通。A.J想说许多话，大脑却不允许他将他一切成熟的思想之果留赠给他的宝贝女儿。玛雅在摇头，在哭泣。A.J看向不说话了的妮可，怀疑是她的嫉妒作了怪。

    A.J试图说话。

    “玛雅，”他说，“只有一个词是重要的。

    “玛雅，我们会成为我们所爱的那样。是爱成就了我们。

    “我们不是我们所收集的、得到的、所读的东西，只要我们还活着，我们就是爱，我们所爱的事物，我们所爱的人。所有这些，我认为真的会存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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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261：

   “玛雅，”他说，“只有一个词是重要的。”

    “玛雅，我们会成为我们所爱的那样。是爱成就了我们。”

    “我们不是我们所收集的、得到的、所读的东西，只要我们还活着，我们就是爱，我们所爱的事物，我们所爱的人。所有这些，我认为真的会存活下去。”

   但是玛雅依旧摇头。

    于是A.J选择了用一个单词。有些话包裹在一个单词里或许便足矣。你看，文字是这样强大的东西，所以书籍——或许说是人类更准确些——才深受智慧之神的宠爱。

    “爱？”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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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261：“爱？”他问。

    她皱起眉心，努力去辨读他的表情。“手套？”她问，“是你的手冷吗，爸爸？”

    他点点头，她把他的手放在她手里。他的手本来冷，这时暖和了，他想好了今天说得够接近了。也许明天，他就能知道该怎么说了——

    如果还有明天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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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262：

    她皱起眉心，努力去辨读他的表情。“手套？”她问，“是你的手冷吗，爸爸？”

    他点点头，她把他的手放在她手里。他的手本来冷，这时暖和了，他想好了今天说得够接近了。也许明天，他就能知道该怎么说了。

    待玛雅离开的时候，再看到妮可的那一刹。A.J知道不行了，死神并不会留给他更多时间。

    小岛书店可怜的老板今日孤苦伶仃百般无奈，数年以前前妻被封入棺中的时候他可料不到这天。

    妮可在笑。可笑的黑色缎裙子，青色的嘴唇，都使她看起来更像个恶鬼。A.J想起他曾说过“我的老婆被变成了一个吸血鬼”这样的话。还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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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26：他仍然能想起她穿着那件可笑的黑色缎裙子的样子，她的右臂懒散地抱着前廊上的一根柱子，她的嘴唇漂亮地涂成一道黑。“可悲的是，我的老婆被变成了一个吸血鬼。”

    好吧，那就且让死神和亡妻带他走吧。他一个说不清楚话的人滞留于此，也只会自成一座不完美的孤岛。

    他曾经经历过命运的抛弃，人生僵局，内心荒岛。

    好在他的生命到底因为小玛雅，之后的阿米莉娅，有了一个更完满的句号。

    这就足够了，这就足够了。

    毕竟作品全集并不被要求结局完美。

    他终于向妮可伸出手去。

    “带我走吧，妮可。”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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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256：一个人无法自成孤岛，要么至少，一个人无法自成最理想的孤岛。

封面（后）：命运从未眷顾过他......他的人生陷入僵局，他的内心沦为荒岛。

简单粗暴地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