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子弹呼啸着冲出枪膛,如利刃撕裂时空在空中留下一道银白色的光辉,毅然决绝地射入血肉之中。
落血成花,少年的脸上突然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微微开口说了什么,浅浅地对着身前已无一人的虚空低语了几句,可惜没人能听见了。
身下的土地染满了鲜血,身上的月光沉入云里,少年的灵魂也随之沉入无边的黑夜。
“不,不会的,”远处高楼之上,一名少年手持一把略微有些磨损的狙击枪,目光有些涣散,放在扳机上的手指不自觉的颤抖着。自从他成为杀手以来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如此强烈的感情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迟钝地反应过来,迅速的收起M24跑下楼,朝着他开枪的地方飞奔而去。
“哥哥,你醒醒。”一个女孩一只手拖着一只又脏又破的玩偶熊,一只手轻轻摇晃着躺在地上的少年。少年的胸膛上有一个小小的洞,小洞的周围是一片血红。他死了。
少女抱着玩偶熊蹲在地上,泪水沉默着流出眼眶,沿着泪痕打落在地上。究赶到现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而地上躺着的少年正是他的至交好友——正义。
“他是……你哥哥吗?”究走到少女的身后,迟疑地开口问道。沙哑的嗓音听起来有些难受。
少女愣了一下才抬头看着他,微红的眼眶里盛满了泪水,但她强忍着没有再当着究的面哭出来,因为她记得哥哥曾说过只有懦弱的人才会哭,她不是懦弱的人,所以不能哭。
究蹲下身有些愧疚地看着正理,“想给你哥哥报仇吗?”
正理闻言有些迷茫,问道:“什么意思?”10岁的女孩的声音本就有些软软糯糯的,因为刚哭过所以更加让人怜惜。
“字面意思。”究看着面前的少女,突然想伸手摸摸她的头安慰她。
“做一个杀手吗?”正理抱着玩偶熊站起来,回望着究,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哥哥曾经说过的话。
“正理,哥哥不求你能有什么成就,我只希望你能顺顺利利地活下去。千万千万不要像哥哥一样,生不,由己。”
泪水突然忍不住了,那个说好了要守护她一辈子的哥哥——她唯一的亲人——已经离开了她,而她连是谁夺走了她的哥哥都不知道。
究从腰后拔出一把手枪,握着枪递给正理。
“这个世界是残酷的,它不会因为你无依无靠放过你,你能依靠的只有你自己。”
正理从究的手中接过手枪,轻声道:“哥哥,我会竭尽所能为你报仇的,安息吧。对不起。”希望你不要生气,因为这是我的选择。你从来不会反对我的,对吧?
究听着正理小声的嘀咕,神色复杂。
“当你杀死我之时,就是你真正成功之时。”所以,尽你所以,杀了我吧。
一年后。
“砰砰砰”一连串的枪声在静谧的郊外响起,正理瘦小的身子站的笔直,手臂紧绷,一口气将P92的弹夹全部打空。
究站在正理身后嫌弃地道:“40米靶偏了四枪,你是废物吗?”
正理咬咬牙,回道:“对不起,我会再加油的。”
“练了一年了,准星还这么差!今天不能做到一弹夹全中靶心就不要休息了。”
正理目送究回到训练场旁边的木屋里,抬手用手臂擦了擦额头的汗又扶住手枪,从旁边的桌上拿起一个新的弹夹装上。
“砰砰砰”一轮接一轮的枪响,惊起了林中的飞鸟尖叫着飞出山林。
勇敢的少年啊,你勇敢往前走,我永远在你身后,纵使永坠黑夜,我也无怨无悔。
究背手站在二楼的落地窗旁,视线一直落在正理身上,看到正理连着打空三个弹夹,手臂被震得发抖终究是叹了口气。
“正义,我这样做到底是不是对的啊……”
四年后。
天空像是被一块黑布遮盖住了,只有星星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正理一袭黑衣隐藏在夜幕当中,躲开几名保镖的巡查,灵巧的落入院中。
“实践是检验实力的唯一方法。我给你接了一个任务,后天晚上去刺杀一名官员。当然我不会给你任何帮助,一切只能看你自己。做好准备吧,正理。”
我的第一个任务,决不能失败。
正理落入院中后并没有立即去找人,而是藏在了角落里安静的等着。初冬的夜晚虽没有到下雪的地步,但却足够将人的身体冻僵。正理就这样忍着严寒在角落里一蹲就是半个小时。
手电的光束从远处靠近,白色的灯束从正理身边擦过,脚步越来越近。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人。正理闭着眼静听着脚步声,辨别出这一波巡查的有四人。可以上。正理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平静的双眸中带着一丝狠厉。
匕首从布袋中滑出,刀刃带着劲风快准狠地插入其中一人的咽喉,正理双手握着匕首,顺势在那人胸口上一踏,借着反作用力落到另一人的肩头。
寒光一闪而过,零星的血花从刀刃上滑落,细如发丝的伤口中淌出滚烫的鲜血。
“有……杀手,小……心!”被匕首划破侧颈的人因为正理的力度不够尚未断气,用尽最大的力气将消息传给了同伴。
正理迅速在他的脖子上又补了一刀。虽说她只有15岁,但在究的训练下力气却不容小觑,刚才的失误仅仅是因为手臂被冻僵了,一时使不上劲。
剩下的两名保镖抽出刀挥向正理,正理神色稍稍肃穆了些,握紧匕首迎了上去。
“锵”匕首硬接上来两把刀,巨力生生压迫着正理向后退了一步。
远处的高楼之上,玻璃上清晰地映出了究的脸庞,枪杆从窗户的细缝中露出,究的半边身体已经靠在M24上了,但放在扳机上的手却迟迟未动。
正理深吸一口气,匕首尽力先前一推,将两人的刀给弹开,同时俯身冲了过去,这时瘦小的体型便有了大用处。
刀锋从正理的手臂旁划过,带起几滴细小的血花。同时正理的匕首也一闪而过。
“哼”男子冷哼一声,身体不稳地向一边倒去,大腿根部一条又深又长的伤口正汩汩地涌出鲜血。
最后剩下的一名男子从怀里掏出了漆黑的枪,手指扣动,子弹呼啸而出,突兀的枪声也成功吸引了院中其他人的注意。
正理落在地上的瞬间便带着匕首回身再次刺出,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完整的圆弧,寒光之中夹杂着的是滚烫的鲜血。
直接一击,封喉。
正理的身影在落地的瞬间也是轻微一晃,匕首也随之落在了地上。她受伤了,并且伤的还不轻。
正理用左手捡起匕首插回布袋,撑着身体躲回角落。
不一会儿,刚才他们打斗的地方便来了一群人,其中一个正是她此行的目标。
正理把从衣服上仓促撕下来的布条缠在大腿上,勉强止住了血流,但她右臂上的刀伤还在源源不断地流出血来。她试了一下用右手握住P92,奈何伤的太重,手臂已经无法在持握东西的时候保持平衡了,更别说开枪这种需要准星的动作了。
赌一把用左手吗?正理有些无力的靠在墙上,右手因为还握着P92而微微发抖着。
“呼。大不了就去陪哥哥呗。也没什么的。”正理靠在墙上,有些自嘲地道。只是那个人,就又要变成一个人了。
“报告,没有发现有人。”
是吗?正理将枪递到左手中,抬手,屈指。
“砰”子弹飞驰而去,穿过一名保镖的肩膀,血花应声落地,但伤口并不致命。
偏这么远?正理有些震惊,就算她是用的左手但也不至于这么大一个活靶子也打不中吧。
“他在角落里!马上围住他!”人群之中声音杂乱,在这样环境下正理也只听清了这一句话。
“砰砰砰砰”子弹连射而出,在寂静的夜空下显得那么格格不入。枪声之下,是一片刀光剑影,是血花在夜空下肆意飞舞。
“杨老!”人群之中混战,正理终究还是将子弹射入了那名官员的眉心,而付出的代价是,右腿上被刀划了道足有一公分长的口子。
任务完成了,正理将P92的最后三发子弹打完,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就在她越过院墙的时候,子弹穿过虚空,带着势如破竹是气势直赴她的项上人头。
“锵!”空中两枚子弹碰撞在一起,擦出耀眼的火花,子弹瞬间便炸为几截,同时也失去了准星。正理没有回头,跳下墙头溜之大吉了。
究看着按压下扳机的手叹了口气,换上子弹后一枪解决了八百里开外的保镖头子才收拾收拾离开了。
正理双腿都受了伤,加之还要躲避那些人的追击,回到家里的时候究已经到了。她进屋的时候究正好在做宵夜,看了正理一眼后没说话只是把医药箱扔到了她面前。
正理抱着医药箱回到自己的房间。到底是个女孩子,房间里还是比较干净的,正理把医药箱放在桌子上,脱下衣服,白皙的皮肤上有着不少青紫的痕迹,被刀划伤的伤口也已经止住血了,唯独小腿上的枪洞看起来很是瘆人。
正理从箱子里翻出酒精,面色冷静的往手臂上倾倒,但咬紧的牙关出卖了她的真正感受。解开缠在腿上的布条,露出了狰狞的伤口。微微向外翻出的皮肉,血沾在周围的皮肤上,已经凝固了。
这一次正理没有选择直接将酒精倒在伤口上,而是拿出纱布蘸上酒精细细的清理了一下伤口。纱布刚接触到伤口,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疼得她脸色瞬变,纱布也因此被染成了浅红色。
“哥哥……”正理好疼。还记得以前,每次她摔跤了,哥哥总是一脸慌张地朝她冲过来,认真的检查她有没有哪里受伤。有些时候不小心摔伤了,她还可以借此机会扑倒哥哥的怀里撒娇。当然,这些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处理完刀伤剩下的就是最吓人的枪伤了。作杀手得罪人无数,而且受了伤还不能往医院跑,只能自己忍着处理,枪伤自然是最难忍受的。
正理手微微有些颤抖地握住匕首,咬牙下刀去挑嵌在血肉中的子弹。血,如一条小蛇顺着皮肤蜿蜒而下,正理脸色一片苍白,额头不断冒出冷汗,双唇也因为强忍着疼痛而失去了血色。
究站在门口很久了,一直没听见里面的动静。和正理相处这么久了,他也知道正理在他面前永远是一副坚强的样子,其实是个很怕疼的小女生。或许是因为小时候的经历过于惨痛,让她习惯了隐藏自己的情感。其实正义曾和究聊过他相依为命的妹妹,也拜托究在他死后替他照顾好自己的妹妹。
究抬手轻轻敲了房门,道:“宵夜在桌上,饿了就去吃点。”
彼时,染血的子弹稳稳地停在刀尖,正理的头发也被汗水打湿,正理扯过一张纸胡乱的擦了擦汗水,用酒精消完毒后裹上纱布。刚才光顾着处理伤口忘记了已经咕咕叫的肚子,经究这么一提,还真的是饿极了。
不行,究还在外面,现在出去太尴尬了。正理想着,揪过身旁的玩偶熊,咬住它的耳朵,试图缓解一下肚子的难受。当然,正理此时还没有察觉到自己毫无血色的脸颊上出现了淡淡的红色。
究浅浅一笑,走开了,离开的时候还刻意走的很大声,生怕正理没听到。正理听着究愈行愈远的脚步声,心里斗争了一下,还是很不争气的听了肚子的话。
正理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往外望去,见究真的不在外面才放心的去了餐厅。
橙黄色的灯光撒在餐桌上,竟给了正理一股温馨的感觉,像她一样的杀手不少,他们生活真的谈不上温暖,正理很幸运地遇到了究,,一个会照顾她的比她大七岁的男生。桌上的饭菜还冒着热气,只有一碗饭,菜也没有被动过。
正理为了任务很早便去埋伏了,加上吃了东西可能会影响发挥,她也就没吃多少东西,青春期的少女本就能吃,到现在早已饿了。
正理也没客气,拿起筷子,风卷残云般地解决了食物,收拾好碗筷准备洗碗。然后,她看着干净的洗碗槽愣住了。
究其实是一个比较懒惰的人,能不亲手做的事他是绝对不会做的,比如,洗碗。
所以这顿饭,是究特意为她做的?正理的心突然被一种说不出的感情填满了,很暖很暖。这种感觉很奇怪,不同于哥哥正义给她的温暖,但给了她的内心很大的触动。
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缓缓生长着,在心里扎根了。
正理的脸在她未发觉的时候悄然变成了浅粉色,此时就连冷水冲刷在手上也感觉不到冷了。
夜半,月光终于从云层中冲出,落下万千柔和的光辉。究轻轻的推开了正理房间的门,月光适时倾撒在正理身上,沉睡的少女抱着她的玩偶熊,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老师已经坐到了她的床边。
究借着月光看着正理略显疲惫的脸,纱布的白色在月光下更加明显,究微不可查地皱了眉,手无意识的放到了正理的头上,等究反应过来想拿开的时候,正理突然蹭了蹭他的手掌心。
“哥哥,别走。”
气氛突然变的微妙起来,究脸上突然露出痛苦的表情,轻轻拍了下正理的头,起身离开了。在关门的时候,究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正理。
“对不起”究朝着房间里轻轻地说道。
翌日,正理醒来时太阳已经升上天空了,刺眼的阳光找进房间里,昨晚来不及收拾的医药箱还静静的躺在地上。
正理有些疑惑地扶着墙走出房间,按平时的情况她都是天还没亮就要起来训练了,一旦起晚了,那她当天的训练量就得翻一倍,而且是被究从床上直接打下来。今天究怎么没来叫她?
正理怀着疑惑在房子里逛了一圈,都没看见究的身影,整个房子都静悄悄的,按理说这个时间段,究不是在训练就是睡觉啊,这是跑到哪里去了?
直到正理看见桌上放着的一个厚厚的信封。拆开信封,映入眼帘的赫然是厚厚的一摞钱,以及一张很薄的信纸。
“这是这次任务的奖金,信封里还有一张你哥哥的卡,里面是你哥哥留给你的积蓄,帮你保管了五年现在也该还给你了。冰箱里有吃的,我不在的时候自己做来吃。伤没好的时候就不要训练了,有什么不适记得去医院检查一下,不要自己一个人忍着。我房间书桌左边第一个格子里还有一封信,你抽空看看吧。正理,如果以后一个人了也要坚强啊。——究”
究的字迹有些潦草,尤其是后面几句,正理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叫做以后一个人了?现在就连师傅也不想要她了吗?而且有什么事不能直接说,还要另写一封信?
正理抽出信封里的一摞现金,卡也因此从信封中落出与卡一起掉出的还有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一个小女生抱着一个很新的玩偶熊甜甜的笑着,那个女孩,正是正理。
“啪嗒”正理把现金放下,手臂胡乱地在脸上擦着,但奈何泪水根本就止不住,距离正义离开也有五年多了吧,这么多年来正理很少哭泣,哪怕训练再苦再累她都一个人忍着,可是,看到照片的刹那,这几年积累的泪水好像找到了发泄口一样,一下子全涌出来了。
究没有说完的是,正义每次出任务之前,都会看着这张照片,很久很久……
彼时,与正理相隔几百千米的的异地,究正思索着今晚的行动,只不过这时的究有些愣神,眼前不断浮现的全是正理的身影。
“唉”究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既然决定了,又何必悲伤呢?既然注定不同路,又何必强求呢?
她是他想要认真守护的人,他是注定要永坠黑暗的人。
究擦了擦手中的M24,俯身在枪身上落下一吻。好兄弟,陪着我的,只有你了。究将枪装进枪袋,背上枪袋,离开了。阳光在他身后撒下,在逆光的方向他的背影显得更加落寞了。
过了半小时,正理的眼睛有些红肿了,反正究不在家正理索性放开了哭,倒是把这几年来欠的泪水一个劲哭了个干净。正理顶着微红的眼睛上了二楼,推开了究房间的门。
门里乱的一塌糊涂,地上还时不时可以看见枪械的零件,但挂在墙上的M24却不见了。书桌是这件房间唯一干净的地方了,不知道是不是究离开前特意整理过的。左边第一个格子里只有一个信封,信封有些发黄了,看得出来有些年头了,只是不知道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入夜,乌云适时地遮住了月亮,微凉的夜风吹在究的身上,撩起了他的衣角。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究不放火,只杀人。
M24利落的架在身前,陈旧的狙击枪融入夜色之中,无形的杀气弥漫开来。瞄准镜勾勒出究银灰色的瞳孔,枪托抵在他的肩膀之上。
在职业杀手这个圈子里,说到M24,最先想到的必然是——究。但是,见过究的M24的人却没几个,因为见过的人,都成了死人。
身后的楼道里响起密集的脚步声,在这幢寂静的大楼中显得那么格格不入。究的手依旧冷静的放在扳机上,并没有因为脚步声而慌张,甚至冷静地拆下了枪口的消音器。
“砰”枪响回荡在沉默的大楼内,金属弹壳滑落在地,远处绽放的血花在这时候仿佛也没那么重要了。楼道里的脚步也瞬间转向,朝着究的方向赶来。
究背上枪,捡起地上的弹壳,将身前的窗户拉开。破旧的窗户发出不堪重负的金属摩擦声,而究就在这摩擦声的掩盖中一跃而下。
黑衣在夜风中呼啸翻飞,人影下落了两层,抓住上窗沿利落地屈膝踢碎了窗户。晶莹的玻璃碎片四散开来,究从窗户的小洞中钻进来,破碎的玻璃在因此他的脸上划出几道浅浅的伤痕。
“队长,他跳下去了。”楼上传来惊呼声,究轻轻一笑,迈开脚步淡定地下楼了。
究站在大楼旁的小巷口,回头看了一眼那栋大楼。
“砰!”巨响传来,究身后大楼火光冲天而起,火舌肆意飞舞着,橙红色的火光点燃了夜空,飘散而起着的灰烟携带着无力的呐喊去往遥远的天际。
“任务,完成。”究没有回头,轻扬着嘴角踏入小巷的阴影之中。
与此同时,几百千米以外的家中,正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手中的玩偶熊也被她揉拧的不成熊样,床头柜上是一叠从究房间里找出来的资料,以及那两封信。
静谧的山林里除了虫鸣也没有其他声音了,正理从下午看完那封信后便一直有些郁郁寡欢,她在想她的哥哥,也在想照顾了她这么久的师傅。
“我该怎么办?”正理翻了个身,有些无助的对着虚空喃喃道。正义是她的哥哥,究是她的老师,而她是为了给哥哥复仇才走上了职业杀手这条路的。可,可为什么偏偏是照顾了她这么多年的究杀了她的哥哥?这简直就是上天给她开的一个玩笑。
她的世界仿佛在看完信的那一瞬间全部崩塌掉了,那一瞬间,她所有的努力,她所有的坚持,都在那一瞬间化为了乌有。原本清晰的前方一下子笼罩上了迷雾。她为了报仇而活到现在,可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她应该报的仇。
小女生抱紧手中的玩偶熊,泪水轻轻的吻过脸庞,微微颤抖的身体让人忍不住怜惜,这是正理,一个年仅十五岁的软弱的少女,在一片迷雾中无助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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