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天地变得苍茫,目光所及尽是一片灰白。积雪因为常年无人踏足,每行一步都要塌陷下去几丈。
其中洛泽最为适应这种环境,毕竟荒千就在大雪山的南部不远。
而另外两人终归是神所选中的,故而也比洛泽差不了多少。
行不多时,三人已行到了大雪山的最后一座山峰,不归山。
所有的占星者都会来到这里一次,却绝不会再次地从这里返回,不归山因此而得名。
寒风呼啸,三人沉默着一步步走,终于眼前看到了一道细长的墨绿色的线,就要到堕神之渊了。
那到线中闪过了一个小黑点,又逐渐放大开来,向着洛泽三人移动而来。
珠像是看到什么极其要紧的事似的,甚至来不及说一声,拔腿就向那个黑点奔去。
“溟!”她惊道。
那个黑点愈来愈慢,最后像是没有可支持它前进的动力似的,停止不动了。
珠猛然大喊:“溟!”
她终于跑到了溟的面前,向他扑了过去。珠跪坐在地上,捧着那苍白过了头的脸。溟似乎是感觉到了,他勉强睁开眼,把怀中的那个东西恍若珍宝的捧了出来,他哑声道:“给...这是海族的力量...我没有弄丢啊...”随即昏死过去 。
珠看了看四周,努力撑起身子,将溟挂在背上,向着雪与绿色的交界处行去。
傍晚,篝火旁的洛泽正捧起一捧雪,试图将它化作水。经过松吹的救治,溟也已经醒了过来,只是还很虚弱。
珠趴在他的身旁,抓住溟的手,呵着气。
“我真不该让你一个人来的。”珠几欲哭了出来,自责着,“我要是和你一起,现在早就变厉害了,你也就不用受这罪。”
溟差不多是全身瘫痪了,一张嘴却说个不停。
原临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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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老女人厨,喜欢说这片大地
“我的珠珠啊,你看见我的第一句话不应该是‘你不能死啊’吗?”这人除非是正事,嘴是很贫的,此时学着珠说话的语气,竟也算是惟妙惟肖。
二人也不愧是相依为命多年的伴侣,前有珠戏弄洛泽,如今又被溟打趣。
“然后我该说‘不,珠珠啊,我要不行了,你可要好好活下去啊’。”他接着说,却因为这话语太过长了,猛烈地咳嗽起来。珠连忙将其扶住,轻拍着他的背,又哭又笑着。
溟略微好了些,随即接着说:“你会嚎啕大哭,‘你要是没了,我可怎么办啊!’”
珠连忙堵住了他的嘴,轻声道:“你怎么会死?别瞎说了。”
溟一阵恍惚,突然就想到他们刚见面那会。
溟不知怎的受了重伤,海族群医束手无措,将他送上占星塔。
海族无疑是善良的,可以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人的性命请动占星者。
他在占星塔上修养,对着珠说:“喂,我是不是要死了?”
那时的珠活泼而又有朝气,她伸手堵住他的嘴:“别瞎说了,怎么会呢?”
她好不容易见到了除了自己和几位长老的其他人,一时兴奋难以自己,不停的唠叨着:“你从哪里来的?你们那边好吗?那里有没有海?”
他总是回答:“很好的,有海有陆,人们早晨出门干活,晚上回家休息,还经常有闲暇的时候互相说两句话,在一起坐坐。”
他忘不了珠当时的神情,充满了向往和羡慕:“那真的是很好啊。”
他的病果然慢慢的好起来,然后他义无反顾的选择留在了珠的身旁,看着这个姑娘一日又一日变得成熟。
珠时常站在塔顶,眺望着远方的大陆:“溟啊,陆地上一定很好看吧,你能跟我说说吗?”
再后来,他又看着这个姑娘被岁月催折,独留下一种看破红尘的宁静。
她再不吵嚷着出去,只是时常登上塔顶,望望远方那曲折的海岸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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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后面的段落,我电脑的线即将被拔走,先把这一段发了,欲哭无泪
仍不见珠回来。
那深渊的对面站着两个人,一人带着面具,一身邪恶的气息,那就是沧溟。
而另外的女子...松吹的痞笑骤然灭了下去。
是珠。
是苍海第四十六任海族占星者,珠。
她双眼无神的跟在那个男人后面,脸上没有丝毫神情,只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那双眼...眼上蒙盖着一条白绫,显然是已经被挖去了。
洛泽一眼就看出,她被控制了。然而让她吃惊的是珠为什么甘愿为那堕神所控。
——一定是甘愿的,至少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是什么,或者说是谁,让这个善良温柔而内心极其坚忍的姑娘停留。
恐怕只有他了。
前人所留下的“隐于占星”,原来是这个意思。
洛泽戚戚然的闭上了双眼,过了一刹再睁开时,剩下的唯有一片凌厉。
似是为了恶作剧一样,沧溟突然转身搂过珠,戏哂着:“我是你的什么人?”
那是没有丝毫温情与缠绵的,似乎就仅仅想要逗弄他们一样。
怎么样?看见你们的同伴迷失了自我,被我羞辱的感觉如何?
沧溟没有看见,就在那一瞬间,珠的脸上曾浮现了一股挣扎。
“主人...”珠回答。
下一刻,沧溟就猛地将珠推开,向地上“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他抬头望着珠,不可置信着:“你...!”
珠同样是吐出一口血,那血中还混杂着一把小刀,脸上的迷茫早已消失,转而代之的是一种浓郁到了极致的悲哀。
“溟。”她缓缓吐出了这个字眼,随即自嘲般的笑了笑,“或者应该叫你——堕神沧溟。”
沧溟惊诧了一瞬,然而立马就趋于平静,冷笑一声,右手凝聚了一股力量,化为实质的匕首,向珠扎去,无声无息,没有激起空气的丝毫波动。
“你又还挣扎什么呢?你早已没了眼睛,现在是个废人了,不配做那‘高贵’的占星者。”
在匕首即将划过她的胸膛时,珠向后退了一步,双手掐诀,生生地将那匕首固定在空中,最后化作烟尘散尽。
“谁说我是废人呢?”珠凭空浮了起来,望向沧溟的目光是温柔的,然而又充满了果决,红唇轻启,吐出了两个字音,“海魂。”
那把在洛泽背后背着的神器,仿佛听从了珠的召唤,开始轻颤着向几十丈深崖外的珠飞去。
洛泽凝眸,当即向海魂拍了一掌,让其飞到了珠的手上。
他们二人在堕神之渊以北,几十丈的深渊,还有堕神在一旁虎视眈眈,他们不敢过。
沧溟眼中有着一闪即逝的情绪,用一种肯定的语气说道:“你可以看见,为什么?”
珠没有否认,她的手接过了海魂:“这你得去问千年前的羽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终究是选择了自己的责任与苍海的太平,而放弃自己的一切,从挚爱,到生命。
松吹明白了,那是千年前羽所创下的禁书啊,然而为了这双眼睛,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沧溟又换上了一幅玩味的面孔,逐渐向后退去:“你可以抛却千年的感情而与我为敌,那么,你的同袍呢?”
他的身后走来一圈人影,个个双眼无神,仿佛傀儡一般,而他们的身份...是鲛人海族的族民。
剑有灵气,他不愿自己被指着海族,发出一声又一声的低吟。
珠同样是不可置信而又开始犹豫的,那可是自己的族民!
沧溟低笑一声,纵然看起来多么的坚强,终究是敌不过那温柔而软弱的本性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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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感情到底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亲情?爱情?友情?
都不是,又或许,都是。
他们是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最有默契的同伴。
就像此时此刻,溟的一个眼神,就让珠明白了他想要说什么。
珠转过头一笑,道:“溟他不是占星者,没有咱们这样子的体质,现在恐怕是赶不了路了。”
松吹愣了愣,一句话差点就脱口而出:“你难道还打算让他跟着我们一起去送死吗?”鉴于洛泽在一旁隐隐发暗的目光,他硬是将这话憋了回去。
果然就听见珠接着说道:“我先融合海族的一份力量吧,过一日我们去赶你们。”
她略微顿了顿,接着说道:“溟啊,是肯定要去的。”
洛泽二人用一种奇异的目光打量着她,珠自不动,安然在这两束几乎算得上是刺人的目光里躺在了地上。
次日,洛泽站起身,向着珠拱手行了一礼:“堕神渊前,不见不散。”
珠同样是说着:“我会到的。”
洛泽与松吹继续向南行去,半路上,松吹开始讲他这些日子所遭遇的见闻。
提到那位先辈朔吹的时候,他仿佛有什么地方变了。
他微闭上眼,陷入了回忆。
他是吊儿郎当的,没个正经样子的,这点恐怕所有人都不会否认。
这些年风族对于他这个占星者的争议也一直很大,说他没能力,没心性,心志不坚难当大任。
就连他自己也这么觉得。
他甚至觉得自己的授业恩师千年前的朔吹也这么觉得。
他忘不了朔吹离开风族时最后看他的那一眼,带着深深的遗憾。
那时的朔吹是怎么想的呢?
烂泥不上墙,朽木不可雕。
他是烂泥,他是朽木,他是不可教的孺子,他不是铁更不是钢——连恨铁不成钢都算不上。
于是他就浑浑噩噩的当这烂泥,独自走过了进千年的岁月。
直到他在风族占星者的墓林前,朔吹的墓碑上捡起了一封信。
并非孺子不可教,而师无能不会教。
他一字一句的读着,反反复复将这短短几字看了不知多少回。
他猛然大笑起来,那笑声带着说不出来的悲怆。就是这一行字,让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忍不住痛哭流涕。
原来...原来他竟是这么想的。
师无能,师无能!
他表面的谈笑风生,对那些个流言蜚语不置可否,可天知道他是如何的自责。
他起初还觉得:既然他是占星者,就说明他至少有资格当占星者。
后来他却是觉得自己不配这个位置,对不起先师。
他的不知礼数,顽劣难教,等等等等,在朔吹看来,都只是因为“师无能”啊。
他终于平复下了心情,将这内心的波涛汹涌化作了平淡无波的两句话:“先师说我这些年很好,觉得我能做好这件事。”
洛泽沉默了,松吹便也不再说话。
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他们接着向前走着,洛泽一把拉住松吹,另一只手指着天上,竟是兴奋的难以自己:“是往生啊!”
只见天上乌云密布,星月皆被遮掩,却是有两颗星辰不受这云的影响,明亮如初。
其中一颗星星像是从另外一颗里分离出来似的,渐渐偏离了原先的轨道,得以让二人看见。
洛泽冷不丁地道:“不是分离...是他们不再同行了。”
松吹点点头:“这可真是件神奇的事啊,往生星竟是与那天狼星相伴并行了近千年。”
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根嶷草,双手合十夹住了这根仿佛时时刻刻都可能折断的嫩苗,双膝跪地,面向那往生星的方向,闭眼呢喃道:“风族第四十六任占星者松吹,谨问,那象征着光明的往生啊,你从何处来,又往何处去,望你可以降下话语,告知你忠诚的信徒。”
他的嘴一开一合,声音已是低的听不见了,到最后便不再说话,只是匍匐在地上,向着往生星的方向,满面的虔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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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版竟然不能超过500字?!!
于是我无奈的调了一下设置
还有我一调字体就给我跳页面。。。
所以请原谅我的大字谢谢。。。
原临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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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泽像是有什么感应似的,将背后的长剑抱在怀里细细端详。她抚摸着那上面的纹路,颤声道:“这...这是先神赐名了啊!”
那纹路不知什么时刻改变了,显现出了两个字——海魂。
那是承载海族信仰的神器,如今天意让它拥有了这个名字。
松吹则是按住了洛泽的手:“海族的灵魂,不该在手上把玩。”
洛泽轻吁了一口气,归剑入鞘,重新背在身后。
“走吧。”
松吹跟上,接着说道:“先师让我多多拜读一下海族羽的手札,我将其翻看了几遍,发现最有用的是一门禁术。”
“换灵...可以将身体作为神力的载体,从而抛却无用的眼睛,且另结一目...”
洛泽脚步不停,转头看向他。
“作用太大了,修习后就是个必死无疑的下场,甚至是青丝变白发,红颜化白骨。”
“嗯...”洛泽答道,沉思片刻后,突然想起了珠,“你是说?!珠她...”
松吹缄默不语,摇摇头,加快速度走开。
他们没日没夜地赶路,这日,终于到了传说中的堕神之渊。
深不见底,景色幽暗,是形容这里的最佳词汇。两崖相隔几十丈,约有近万丈深。
二人走到北侧的崖上,开始准备一切这场封印所需要的东西。
将嶷草分别摆在了不同的方位,在每一张符咒上都加持了各自的力量。距离那新的千年只剩不到三个时辰的时间了。
一股邪恶的力量悄然浸入,洛泽与松吹几乎是同时转了头,面向南方的那道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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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深渊的对面站着两个人,一人带着面具,一身邪恶的气息,那就是沧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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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珠。
是苍海第四十六任海族占星者,珠。
她双眼无神的跟在那个男人后面,脸上没有丝毫神情,只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那双眼...眼上蒙盖着一条白绫,显然是已经被挖去了。
洛泽一眼就看出,她被控制了。然而让她吃惊的是珠为什么甘愿为那堕神所控。
——一定是甘愿的,至少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是什么,或者说是谁,让这个善良温柔而内心极其坚忍的姑娘停留。
恐怕只有他了。
前人所留下的“隐于占星”,原来是这个意思。
洛泽戚戚然的闭上了双眼,过了一刹再睁开时,剩下的唯有一片凌厉。
似是为了恶作剧一样,沧溟突然转身搂过珠,戏哂着:“我是你的什么人?”
那是没有丝毫温情与缠绵的,似乎就仅仅想要逗弄他们一样。
怎么样?看见你们的同伴迷失了自我,被我羞辱的感觉如何?
沧溟没有看见,就在那一瞬间,珠的脸上曾浮现了一股挣扎。
“主人...”珠回答。
下一刻,沧溟就猛地将珠推开,向地上“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他抬头望着珠,不可置信着:“你...!”
珠同样是吐出一口血,那血中还混杂着一把小刀,脸上的迷茫早已消失,转而代之的是一种浓郁到了极致的悲哀。
“溟。”她缓缓吐出了这个字眼,随即自嘲般的笑了笑,“或者应该叫你——堕神沧溟。”
沧溟惊诧了一瞬,然而立马就趋于平静,冷笑一声,右手凝聚了一股力量,化为实质的匕首,向珠扎去,无声无息,没有激起空气的丝毫波动。
“你又还挣扎什么呢?你是个废人了,不配做那占星者。”
在匕首即将划过她的胸膛时,珠向后退了一步,双手掐诀,生生地将那匕首固定在空中,最后化作烟尘散尽。
“谁说我是废人呢?”珠凭空浮了起来,望向沧溟的目光是温柔的,然而又充满了果决,红唇轻启,吐出了两个字音,“海魂。”
那把在洛泽背后背着的神器,仿佛听从了珠的召唤,开始轻颤着向几十丈深崖外的珠飞去。
洛泽凝眸,当即向海魂拍了一掌,让其飞到了珠的手上。
他们二人在堕神之渊以北,几十丈的深渊,还有堕神在一旁虎视眈眈,他们不敢过。
沧溟眼中有着一闪即逝的情绪,用一种肯定的语气说道:“你可以看见,为什么?”
珠没有否认,她的手接过了海魂:“这你得去问千年前的羽了。”
这话一出,松吹洛泽皆是全身一震。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终究是选择了自己的责任与苍海的太平,而放弃自己的一切,从挚爱,到生命。
松吹明白了,那是千年前羽所创下的禁书啊,然而为了这双眼睛,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沧溟又换上了一幅玩味的面孔,逐渐向后退去:“你可以抛却千年的感情而与我为敌,那么,你的同袍呢?”
他的身后走来一圈人影,个个双眼无神,仿佛傀儡一般,而他们的身份...是鲛人海族的族民。
剑有灵气,他不愿自己被指着海族,发出一声又一声的低吟。
珠同样是不可置信而又开始犹豫的,那可是自己的族民!
沧溟低笑一声,纵然看起来多么的坚强,终究是敌不过那温柔而软弱的本性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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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就像是被吓住一样,一动不动的,沧溟玩味的看着她,看到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珠单膝跪地,低下了头,向着她所有被控制的海族同胞,庄严而肃穆地说道:“你们是愿意做傀儡,还是回归那片蔚蓝。”
她很认真地说,而那一个个的鲛人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她仿佛没看见似的,再次说道:“你们...是愿意做堕神的傀儡...去助纣为虐,屠杀自己的族人,甚至是伙伴、亲人...还是,为了海族而放弃自我,得以死后回归那片蔚蓝...”
沧溟煞有介事地看着这个姑娘一遍遍的重复,被逗乐一样的,想要撤回这些傀儡:“没用的。”
珠虽然蒙着一条带子,但仍能看出她紧闭了眼眶:“不...海族的灵魂是纯净的,他们可以听见!”
“求......死。”就在这时,一个鲛人像是真的听见了珠的召唤一样,竟是挣扎的说出了这两个字。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向珠跪了下来,嘴中都响起微弱而又清晰的声音。
“我们...只求一死,不愿成为堕神手上沾了血的刀....”
洛泽愣了愣神,她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那是一个人所剩下最后的尊严,不为人所控。
纵然他已千疮百孔,那颗心却仍然在跳动。占星者啊,那可是海族的信仰,为了这信仰,他们愿意牺牲一切,只要最终的结果是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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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站起身,呼出一口白气,在这寒冷的地方逐渐散开。
她深深鞠了一躬:“你们将回归那片蔚蓝。”
在由不得迟疑,珠轻轻漂浮在空中,海魂发出了一声声的悲鸣。
“阙起,延生势。”她在心中默念了一遍。
这是羽曾教给她的剑法,延生势一招则是剑法里的第四剑。
她斩了下去。
无数鲜血披撒开来,汇成了一幅凄美的画卷。
珠颤声道:“海族圣洁的族民,由不得你玷污。”
洛泽二人在北面布阵,而珠所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等到封印的结成。
她直扑了上去。那是一招千面,将沧溟整个人都包裹了进去。
——据说它本是叫千年,那是一位占星者一生所经历的时光。
就像是囚笼一样。
沧溟微微有些烦躁,右手匕首一下下的将珠的攻击挡了回去。
珠一剑直刺他的喉咙,完全放弃了防守。
这是个你死我亡的打法,沧溟可以趁这一刻要了她的命,然而自己也必受重伤,他没这个置之死地的勇气。
空中的封印即将结成了,珠向上瞟了一眼。
手上攻势不断,却看出了力量的差距。
她一剑从左到右向着沧溟的胸前劈砍而去,与此同时那匕首也化作一道流光从她的背后扎来。
利器入肉的声音。
珠怆然咳出一口血,她的剑硬生生被截在离沧溟不到半寸的距离。
沧溟斯条慢理的擦着冰刃:“你要是像我一样闲的练上几万年,估计死的就是我了。”
然而这够了!那个封印已经被结好了!
松吹向这边喊到:“珠,回来!”
他感到珠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但还剩下的最后一丝力量足够支撑回去。
珠浑身沾血,却是一笑,为这残忍平添了一分美感。
她道:“好。”
那眼神太不对劲了,松吹直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珠漫步到崖边,身后是她曾经最好的友人。她转头,看了一眼沧溟。
其中蕴含的情绪太过复杂而浓郁,让几乎所有的人都感受的到。
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一句话甚至一个字。
她的身体朝前倾去,就像一片羽毛似的,直直地掉下去。
坠落。
羽毛飘啊,颜色越来越淡,到最后是透明的。
那片羽毛消失了,化为了齑粉。
原来珠所剩下的最后一丝力量,竟是被她亲手用来毁去了自己的尸身。
洛泽听见她一声低不可闻的声音,在死前的一刻带着几分欢快:“我都被关了一千年啦,总不能死后也要被关着。”
那个姑娘呵,从未变过。
封印落下了,沧溟踉跄几步,眼中头一次显露出一种悲哀:“这便是宿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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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用注意:
1.文笔不好,心理承受能力差的最好不要进...qaq怕是会被毒到。
2.不喜可喷,但只能喷我,因为我写的烂这是实话...两人对喷的话....
3.文章字数:一万四千+
文笔不够,字数来凑√ (等等谁告诉我这么些字的算短篇还是长篇)
4.当然还是希望多多支持啦
5.7月月练 主题:来自昏暗时空的尽头 是个玄幻,文风(没有?
6.这个是凑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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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开始吧。”
有着绝美容颜的鲛人微微颔首,右手缓慢而准确的伸向了自己的一只眼睛,鲜血四溅,他却仍是面色冷淡,就像丝毫没有疼痛一样。
又是一只眼睛滚落,他的眼眶变得空洞。脸上的鲜红与那雪白的肌肤相映的极其刺眼。
羽脚步精准的走向悬崖,站在崖边,将自己手上的眼珠掷了下去,毫不留恋。
崖下是一个深潭,寒冷彻骨,深不见底。
素尘同样走到了崖边,屈膝跪地,将自己的双手合拢,头微低垂,似是在呢喃什么。
“日暮将至,硝烟已散。善恶之分,泾渭之别。愿以冰雪,归于尘土。”
朔吹看了看两位同伴,明明是这种时刻,嘴角却略微上扬了几分。
他跳下了崖。
这里变的更加寒冷,羽忍不住抖了一下,他已经失去了“海”的力量,并将这力量全部封印在了眼睛里。
剩下的二人并排跪在了地上,用自己的生命为这场祭典画上一个最后的句号,从此,这个世界就能再次安宁上千年了。
就在这时,崖下传来一种透露着邪恶的力量,素尘睁开双眼,埋在眼底的是不住的惊骇。
羽同样的震惊,他哑声道:“那......是什么?”
素尘沉默了,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候,才缓缓道:“不知道...是朔吹吗?”
这话他刚刚说出口就被自己否定了,这绝对不是朔吹所能到达的力量。
二人不再言语,复又继续祭典,羽突然说道:“我知道了...这是...”他似乎要尽很大的勇气才说出了最后的两个字,“这是...堕神!”
怎么会?
本该被封印的堕神竟是获得了自由!他若是去为祸人间,这土地又该染上多少鲜血!
然而,二人的最后一丝力量也耗尽了,素尘的身体逐渐变得虚幻,最终化作了一场大雪,转瞬消散于天地。
羽同样是强弩之末,却将失去双眼的眼眶睁得极大。他感到一个男子走过来,站在了他的面前。
入眼是一双精致的鞋子,他看见男人缓缓蹲下来。——得益于他所创的一门禁术,使其在失去眼睛都情况下仍能看见。
男人笑匿着:“你真该庆幸我现在的力量并不怎么强大,竟然一时不察让你们为这个世界留下了一些令人生厌的力量。”
被发现了!
早在羽吐出“堕神”二字的一刻,他就开始企图为后人留下些什么。他将力量分出一部分去往极南,在那块南之极石上刻下了“堕神”二字,企图以这种方式给后人些许警醒。
而让他更加惊诧的是,堕神为什么没有被封印!
轰的一声,堕神毫不留情的捻了一光团,向地上的羽轰开,将这片土地染上了无数鲜红。
随后他转向南方,呢喃着:“留下点东西,才更好玩啊。”
﹉﹉﹉﹉分割线﹉﹉﹉
本章出场的四个人,除了这个堕神其他的都是龙套,出场即死的那种(←=←这是个悲伤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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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苍海,这是这个世界的名字。本是一个美丽的大陆,却要每千年经受一场大劫难。
南北分于大雪山,据说这是“神”为这片土地上的子民留下来的。
北部居住着人,并被称为“神之裔”;南部却荒无人烟,充满着能让人死亡的魔气。
北大陆朝代交替,民生和乐。他们继承了“神之力”,但除了少数的几人外,其他的人并不知道这种力量,甚至于,没有人可以使用它。
少女急匆匆的跑来,扑向了少年,脸上浮现着惊惧。
“溟!”少女说道,“堕神要归来了。”
溟转身,并不怎么吃惊,缓缓道:“已经过了千年,堕神已积蓄够了力量,天狼星亮了。”
“是啊,天狼往生,当双星齐聚的时刻,是苍海的毁灭,也是新生,是为轮回。”珠颤声道,“可是...往生星却自始至终没有见过啊。”
这次溟也是维持不住了面上的淡然:“怎么会?!”
怎么会呢?
溟坐在了珠的身旁,二人均是一言不发。
过了半响,珠回过神来:“要告诉他们吗?”
“他们”是占星者。
东之碣海族珠,西之回风族松吹,北之巅荒千洛泽。
溟沉思片刻,说道:“不必了,他们想必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三族为了互相制约,海族将自己的神之力交由风族保管,风族交给了荒千一族,荒千则是给了海族。
“先去给长老们禀报一声吧。”珠说道,“他们是见过千年前陨神后的苍凉的,不会有人比他们更清楚的。”
鲛人海族有着极长的寿命,足有千年之久;荒千一族生于自然,灭于自然,等到所需要的力量足够,就会获得新生;而风族则与荒千一样,生命转瞬即逝,他们的延续靠的是轮回。
二人走出星塔,转到一座高殿。
殿上坐着一位老妪,虽是容颜不在,但仍是能从遗留的面貌中看出年轻时候的倾城。
空灵的声音缓缓响起。
“千年前三位占星者联手封印恶之力,本要与其同归于尽,却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上古有龙神曰沧溟,乃至善者,后因种种原因自甘堕落,最终被风神与荒神联手封印,封印没千年败破一次,纵是我鲛人海族也只有这么些寿命,堕神沧溟却因为成了不人不鬼有着至邪之力的缘故,得以永生。”
“你们可知道为何神之力比邪之力强,却无法将它彻底毁灭吗?”老妪问着,不等二人回答,又自顾自说了起来,“这世间的力量是永恒不变的,唯有平衡才能让这片大陆焕发生机。”
“善与恶的力量总和是一定的,会此消彼长,但不能单方面的毁灭。加以多日,两方会重新回到平衡点。如此循环,是为轮回。”
珠猛然瞪大了眼。
轮回,又是这两个字,在几乎所有的书目中都会出现。
天狼往生,当双星齐聚的时刻,是苍海的毁灭,也是新生,是为轮回。--《苍海之纪》
轮回者,天法地则也。--《上古怪谈》
这个世界的走向从不为人掌控,哪怕再多的曲折,都只是一遍遍的轮回呵。--《占星术》
占星者,明轮回之理也,而非逆轮回。--《占星术》
此时猛然想起,竟是发现这个词早已频繁出现在各个地方。
她忍不住的想,那些先辈,究竟是想以此来暗示什么。
只是想告诉人们轮回的意义,还是说,无论人们再怎么努力,都绕不出那既定的环。
敛住想法,珠与溟向上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此时海上正属雨季,鲛人们都深深潜入了海底。“啪嗒”的雨滴汇入这片蔚蓝,激起了些许别的味道。
这本是细微的味道终于传到海底,被一个鲛人吸入。鲛人不以为意,只是嘀咕了一句“好香”,然而当晚就失踪了,再也不见的踪影。
此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毕竟人们都只当他是出门一趟而已,直到一个月后,仍是不见人影,反而有更多的人失踪,鲛人们方才告知了珠。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大概就是几位占星者的状态了,再不过几日,风族与荒千均是传信而来,并说自己的族群同样失踪了许多人,其中竟还包括了风族实际掌权人烟。
与此同时,失踪的人未曾找回,而尚且健在的族民却已是陷入恐慌。
相对与其他族而言,海族所失踪的人远远要少,这原因自是又在某本《苍海之纪》中写出。
他们属于那片蔚蓝,拥有着绝美的容颜与动听的歌声,然而让他们存活至今的,并不是这些,更不是什么所谓的战斗力,而是那颗世上最洁净的心。
各族试图安抚民心,三位占星者则是做出了一个千年前就做过的决定--拿回属于自己族群的神力。
溟将前往风族的夷岭,取走属于海族的力量。而珠会留在大海,为鲛人们歌一曲那有着净心作用的《召》。
苍海的土地并不小,横跨东西更不是见易事,鲛人都可行水路,因此也省了些许力气。
途中所见之景已是有些破败,甚至有的地区荒无人烟,就像第二个大雪山以南一样。
行了两月有余,溟终于到达了夷岭。
这是片森林,越往深处走,生灵就愈发的稀少。溟似乎丝毫不受影响一样,甚至对这幽深露出了些许喜爱的表情。
珠站在高塔上,深深地凝望着溟所行去的路,风吹起她的发梢。
她转过身,朝着看起来空空荡荡的虚无说道:“洛泽,你来了。”
面前笼罩一股寒气,一个女子从这片寒冷中踱步而出。
“珠,还没有去风族吗?”女子的声音同样带着寒气,一袭白裙裹在身上,冰纱罩住了隐藏在布料下的凤眼,只隐约看到那目光凌冽如锋以及暗灰色的瞳孔。
“让溟去了。”珠温婉一笑,忽略洛泽略带惊讶的目光,“我过几日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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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星者除了某些必要的时刻--比如现在,是不会出塔的。他们孤独的守候在这高处,等待千年一次往生星的降临,最后再独自一人,选出继承者,而后穿越那无人的雪山,横跨南北,沉睡在各自的棺里,用自己纯洁一生的躯体,为这片大陆填上一道防线。
而溟,则是自小为珠所救,为了报恩,也为了这来之不易的友情,义无反顾的和珠一起踏上了这一条不归之路。
二人继续向东走去,海水逐渐冰冷,最后被冰封,珠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洛泽则是好了许多,她太熟悉这股力量了,这是千年前素尘所遗留下的神力,与她同出一系。
然而这力量似乎是看不上洛泽的渺小,挑剔地鼓起寒风,似刀刃一样刮划着她的全身。
洛泽的眼中少见的涌起一股情绪,带着几分敬意,几分虔诚,几分向往,将手伸向那最最寒冷的一点。
珠停留在百米外的冰层上,纵是同为占星者的她也无法抵挡这来自曾经的强者的威压。
洛泽像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似的,紧闭了双眸,右手却不肯放弃的停留在那寒冷周围。
空中响起了一声轻轻的叹息,洛泽昏迷了过去,灵魂则踏入了一片烟雾。
洛泽回忆着什么,她记得自己在吸收那力量的最后一刻,一个声音凭空浮现在脑海里,然后...然后就到了这个地方。
她向前走着,企图找到一个尽头,然而目之所及却仍是灰蒙蒙的一片。
自以为走了很长时间,她终于看到了一个除了迷蒙外的首个建筑,那是一片墓。
她走近,端详着这片墓林,眼神逐渐发生了变化,这是历代荒千占星者的衣冠冢。
从蛮荒纪,时古纪,弦雾纪,月辰纪,再到现在的苍海纪,每一任的占星者的灵魂,最后都长眠于此。
她走到苍海纪6000年属于自己的墓前,伸手将蒙在头上的轻纱扯下,放在了地上。
她一偏头,就看到身旁属于千年前素尘的墓,略微拂了拂尘,看到那墓旁似乎刻了几个字。
“隐于占星”
刹那间洛泽如坠冰窟,是什么隐于占星?
是那象征光明的往生星,还是几万年前的堕神沧溟。
性格使然,仅仅想了一瞬间,她便收回自己的思绪,转而望向自己的墓。
沉思片刻,她单膝跪了下来,同样像前人一样刻上了两个字——“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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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
却说珠在远处等待着,忽见前方的人影倒地不起,一时惊诧又带着几分怕意。
顾不得那彻骨的寒冷,连忙上前将洛泽扶了起来,然而手刚触碰到女子的身子,就刹时被寒冷激了一下。珠惊道:“洛泽?”
怀中的女子并不答话,眉头紧锁,像是陷入了什么梦魇。
再由不得迟疑,珠慌忙抱起洛泽,向着占星塔飞奔而去。
“洛泽。”珠趴在床头,看着床上紧闭双眸的女子,一个冰冷而又纯洁的姑娘就这样倒映在了那双碧色的瞳孔中。
洛泽的手被珠轻轻拉着,就像一块寒润的玉。
“洛泽,洛泽?”她意识十分的恍惚,头痛欲裂,缓缓睁开眼,发现这里不是先前那灰蒙蒙的一片了。
眼前逐渐浮现珠轻声呼唤她的场景,洛泽刹时清醒了过来。
“隐于占星。”
——历代占星者都知道,前人所留下的遗言往往对后世有着极其关键的作用:警醒,劝诫。甚至往往有着生死攸关的紧要时候,都是靠着这一两句的话语而渡过重重劫难。
“你没事吧,你在那里突然就昏了过去,把我吓了个半死。”眼前仍是那张纯洁无暇的面庞,她却从中看出了些不同的意味,“我就先带你回来了,怎么样?拿到神力了吗?”
“啊。”洛泽两手轻轻捻着身下的布料,下意识答道,“拿到了...就是...还没有完全接受。”
珠显得有些后怕,又有些惊诧,转身将一杯水递给了她:“是那神力没有接受你,还是你的身体承受不住这份力量?”
“都有吧。”说到这里,洛泽就沉默了。她说了假话。
她早已将这份千年前的力量真正融合在了自己的体内,现在自己的身体就是属于这份神力的不二载体。
那句素尘留下的话语太过令人惊诧,如果...沧溟隐藏在这里的话...
细思极恐,连自以为是自己人的人都不敢再相信了。
“怎么了?是不是伤到身体了?”珠担忧的说道,“怎么我叫你都不答话。”
意识再度回笼,她定了定神。
“没事,大概是刚刚的事的原因吧。”
洛泽受了伤,前往荒千一族寻找松吹的行程就暂时耽搁了下来,左右洛泽的神力已经归回体内,毕竟对于占星者而言,这便是唯一的大事了。
海上往往没有那么多的云雾来遮住月亮,天空中的一抹月色为静坐于海面上的那位美人陇上一层光辉。
珠身旁放着一叠书,从中一本本的翻看着。
逐渐,她的眼神掠过一行行文字,渐渐在一本书上停留住了目光。
那是本《羽神手札》,千年前羽神遗留在堕神之渊的书目,又被某个勇敢而又坚强的探险者拾回。
珠顿了顿,按理说羽临死前所记录的景象并不该为人所知,尤其是他是如何跨越过视觉这一步“看到”这许多的。
然而羽做到了。他在将眼睛生剖出的情况下,看到了堕神的真容,撰写下了这本手札。
空守占星已有百年,闲来无事,便尝试着许多新型的小术法,偶然之中,我开创了可以改变鲛人体质的禁术。
鲛人海族一生精华尽皆存于眼内,故而海族神力须以眼做容器,才能发挥其真正的作用。
吾偶日念,如若双眼为人所夺,又当如何,念及于此,遂呕心沥血钻研,终著此章。
换灵一术,可渡灵力于全身,则眼为身外之物,可与体内另结一目,纵失双眼,仍可明目如初。
然遗后症状极强,必将身死,且一朝红颜白骨枯。
“啪”的一声,书本被猛然合上,珠闭住眼,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过了片刻,又用颤抖的手将手上的东西翻开——那是一页换灵之术的修习方法。
她想起千年前羽神生前于她所说的话——那时她刚刚十几岁,羽亲手将她抱上了占星塔,摸着她的头,微笑而又带着戚戚然地说道:“多美丽的眼睛,可惜以后就要失去了。”
她以为那只不过是对自己千年后也会为这项守护苍海的事业而献身的感慨与遗憾,现在看来却不是。
《羽神手札》的最后一页的最后一页写着——我亲爱的小姑娘,你会用到它的。
同时铺面而来的是一幅画,旁边标注了“沧溟”二字,这是羽神在最后一刻运用此项禁书留下的最后东西——传说中的堕神沧溟画像。
珠只感觉一阵阵的窒息,那画中透露着无数的恶的情绪——愤怒,绝望,邪魅,种种种种。
那幅画上的人向地面看去,就像俯视着一堆堆的尸体, 却时时刻刻透露着古怪。
那张脸庞,太过像溟了!
再度合上书,不动声色的将已经读完的纸张微微并拢,放回了书架上。
珠奔上地面,大口呼吸着空气,再抬头时,眼眶已是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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