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苏彻霖】《第三替代品》

只要我的坑开得够多，我就不怕没稿可码xx。

心情恢复一点了。

半成品草稿模式，开头万事难所以搞不好又会重置。】重置就重置咯就当水一帖。|

第一章：

晴天，蔚蓝的天幕、泛白的云层把空旷的楼台包围，造出一种与世隔绝的错觉。忽然一阵秋风卷过，桌上空白的书页被哗啦啦翻过。

慕衍蹙起眉峰，侧脸来看坐在对面的林河渝，把方才尚在其指间旋转的打火机按在桌上，话语里带着火星：“你犹豫够没有？”

“衍哥，我毕竟不像你无路可走。机会只有这一次，又不能保证回去后一切都会和从前一模一样，搞不好境况还会变得比现在更坏。”林河渝苦笑一下，那双狭长的狐狸眼附上一层忧郁，“说实话，我怂。”

“你要是下不了决心冒这个险回去见陆攸年，就别在这儿磨磨蹭蹭浪费时间。”慕衍把双臂枕在脑后，整个身体向后倾倒在椅背上，看似放松，眼里却尚冒出凶光，“就算你不动手，我也会采取更危险的方法。”

林河渝嗤笑一声，无奈地伸出手把桌上两本内容空白的书籍对放，将手掌按在自己那方的书页上，一簇白光陡然生出。慕衍仿着他的样子做，一涡白光旋即从书页中卷起，雪色的书页于其中纷飞。

慕衍合上眼。身体好像变轻了，不由自主地腾空上浮。这时候才觉得这世界是空空荡荡一片虚无，迷迷茫茫中万物皆轻若尘埃，或一动引山洪，或浮沉悄无声。

耳畔隐约传来林河渝带笑的话音：

“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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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替真的好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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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兀然响起一阵久违的音乐，慕衍睁开眼，晨光便撕裂黑暗泄进来。

慕衍伸手取过手机，关闭闹铃，查看时间，是十七岁那年的十月中旬，高三第一个学期月考刚结束的时候。

慕衍循着旧路线洗漱、吃早餐，搭父亲的车到学校，重新站在允岚高中门前，一切还恍若梦。

顺东边楼梯走上四楼，找到尽头的七班教室。和记忆中一样，整层楼的教室中，唯有它的灯光迟迟未亮起，慕衍松口气，走至前门门口停下。

每间教室前门门口旁的墙壁上都会贴着座位表。慕衍高三时身高已经达一米八四，能占到最后一排的位置，他便从最后一排开始扫，果然很快找到自己的姓名。他再往周围的姓名打量，种种泛黄的记忆浮出脑海。

同桌何夏康是高中时代最经常跟他同桌的朋友，平时上课下课都爱跟他聊天，但关系也仅仅停留在此程度而已。高中毕业后二人分道扬镳，上次见面已经是几年前慕衍事业刚遇挫那年的同学聚会上，做个体小生意的何夏康举着酒杯远远冲他笑。

前桌肖楠是慕衍在校内唯一能称得上兄弟的好友，也是年级里前五十出了名的学习党，学生会安在垫底班七班的成员。班主任曾试图安排慕衍当班长，被硬是让给了副班长肖楠。后来肖楠每次以班长的身份站上讲台的时候，都若有所思地望向他。

肖楠的同桌叫曾盛，年级倒数第一，放眼全允岚高中唯一的小霸王，自然没少打架，唯有慕衍和七班班主任镇得住他。他勉强撑过高三的开除危机，几年之后不知怎的也能混成了个小老板，挺着啤酒肚在同学聚会上满脸堆笑地握慕衍的手。

还有很多很多人，当年就聚集在这间最迟亮灯的小教室里，肆意享受挥霍青春热情的快乐，毕业后都各自过上了相对理想的生活，反倒是当年最辉煌的慕衍，成了几年后同学聚会上唯一一位缺席者。

慕衍微不可见地拧了拧眉，心里酸得难受，转身要进教室的刹那刹住了脚步，远远望着走廊上一簇簇雪亮灯光，犹豫片刻才拐入教室里。

重逢那三人，不急这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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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读节下课就听说了月考成绩排行已经张贴在一班教室前的榜上，慕衍往一班教室的方向走，没走几步就被同班的叫住：“衍哥，排行你就不用看了吧？虽然现在还不算定局，但再怎么看第二还是不会变成第一的......”

慕衍皱皱眉没应答，停在了一班教室窗前。

允岚高中的班级是按成绩排序的，七班是差生班，一班是火箭班。稳居年级前五十的人，基本都在一班这儿。他们回回下课总跟没有听到铃声似的，除了一两个上厕所的，个个都坐在椅子上继续奋笔疾书。慕衍是靠着过人的天赋混上的年级第二，不如这帮人刻苦努力，也不喜欢他们这个氛围，就没进这个班，反倒自己要求进了七班。

慕衍透过窗户往里望，不紧不慢地寻找着那三人。坐中间正头疼数学题的陆千芊，靠窗处流畅地写着题的林清影......

把一个班四十几号人扫完，慕衍蹙起了眉。再细细看一遍，同样的结果。

慕衍转身背靠墙壁，手掌按在额上，脸色很不好看——

陆攸年不在。那个最关键的，上辈子把他慕衍推下神坛的人，不在。

确认了教室里没有空座位，慕衍几乎要怀疑自己是出了幻觉。他走到教室门口，对着那座位表又扫一遍，只扫到一个陆姓，那个名字属于陆千芊。

慕衍又把目光投向被人群层层包围着的成绩排行榜。

陆攸年是允岚高中历史上能够稳居年级第一的唯一一人。就算他真的也跟自己一起回来了，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即使是当天换班了转学了，已经印好的成绩排行上也不会少他的姓名。

慕衍个子高，视力好，踮起脚尖就可以望见榜上的前两行。但经了这一望，慕衍的眼光里疑虑更多了。

第一名那一行是一段空白。

慕衍揉了揉额，告诉自己冷静，向前靠近那拥挤的人群，竖起耳朵仔细从嘈杂的声里捕捉到几句关键的议论话声：

“没考完就留了第一的位置给他？太瞧不起人了吧？当初陆攸年都不敢这么狂吧？”

“说的什么话呢？别拿陆攸年跟陆会长作比较好不好？我们会长厉害多了，而且你别说，六科里已经有三科满分了，估计还真行。”

陆会长，三科满分，预定第一......

慕衍觉得自己大脑里有些乱。

可以肯定，预定了第一名的不是陆攸年，而是他们口中的“陆会长”。在学校里说到“会长”，首先想到的就是学生会会长。可在慕衍的记忆里，学生会会长明明是林清影的位置，允岚名家之首的陆家也只有陆攸年和陆千芊两个孩子，而没有家族背景是进不了允岚高中的，更不必提学生会会长的位置......

那这个人是从哪里杀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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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回到家之后，慕衍就打开了手机，进入允岚市内网，搜索关键词“允岚陆家”。

页面缓慢加载中。慕衍觉得烦躁，把手机摔在枕边，躺下，手掌遮住双眼以拉下一片虚无黑幕，稍稍冷静下来重新确认自己的旧记忆。

上辈子的陆家在陆攸年出走后就乱了，陆千芊过世后，慕衍就更没胆去面对他们家的人，具体的情况已经模糊了，但基本有哪几个关键的成员，还是不至于弄错的：

陆家有两位老爷，陆大老爷陆谨仁一生专注事业，不谈恋爱，没有妻儿，跟陆二老爷陆秉义分家各自干。慕衍从没见过神秘孤独的陆大老爷，只谋得几面死板苛刻的陆二老爷。陆千芊是陆二老爷的千金，但是性子有点儿太软，柔柔弱弱的，让陆秉义不太放心把家族产业交付到这个小女孩手里。陆秉义为此收养了陆攸年，那个被注定了要做慕衍对手的人。

来来回回应该也就这么几号人，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变故，才能演变出现在这个状况？慕衍取过已经加载好页面的手机，找到列举陆家成员的版块。慕衍顿了顿，把页面缓缓把下滑，才看了几行字，眉眼上的阴霾已然愈重。

资料显示，陆谨仁有一个养子。

慕衍有点儿不敢往下看，指尖悬在半空中发颤。

他咬咬牙，狠心把指尖按在屏幕上，向上甩出一个弧度。一个陌生的名字便这样戳进视线里：陆少琛。

陆少琛......慕衍默念一遍这个姓名，冰冰凉凉，比陆攸年少了一分不祥的锋刃，多了一分冷傲的狂气。了解一下字义，能大概猜出为他起这个名字的人应该挺喜欢他，至少不会像陆秉义待陆攸年那样。

所以，陆谨仁什么时候有的养子？

陆少琛的姓名是普通的黑色，而没有其他几位成员的蓝色，也就是没有设置超链接，慕衍搜索了一下，没有其他相关信息。这种情况背后，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陆家的人不让内网公布。

可这是为什么？慕衍脑子里闪过一种可能，又迅速把它压下去。

慕衍转而要点击陆攸年的姓名，指尖犹豫片刻才按下去。他有种不祥的预感，这预感是如暴雨前的乌云般愈发沉重，使得他莫名希望这网速还是同之前一样慢。

但这回页面却很快加载出来，带着一行沉重的字眼狠狠砸来。手机从手里滑下，坠落在柔软的被上，不重，没有声响，却缓缓戳进心窝子，晕开血色的痛。

页面上说，陆攸年过世了，死于一年前的火灾。

怎么可能？

慕衍揉了揉双眼，定神来重看那页面，刷新，上下滑动，也办法改变眼中那行黑字。选择，长按，搜索，图片附着报道轻飘飘出现在眼前。颤着手指点进相册，一幕一幕确实都是记忆里那场火灾的模样。

怎么会这样？慕衍用力按住额头强迫自己冷静思考。火灾明明是他和林河渝回来前，再往前推一年才发生的事情，陆攸年也没有在那场火灾里出事......

到底还是出现了偏差，而且还是差在了陆攸年身上。命运总是这样捉弄他，让一切意外都在他的对手身上发生。

慕衍甩手把手机砸在枕上，像现实把意外砸在他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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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会长？”肖楠歪头笑着，“衍哥，你就别想了吧？陆会长是由林副会长和几位老师亲自接待的，就连我这个学生会还算接近核心的都没办法套到时间和地点。”

慕衍眨了眨早黯淡了光的眼，“在不在学校内总知道吧？”

“你想多了，可能在学校也可能在陆会长家里，听说有一回还是在公园考的。”肖楠长叹一口气，把头埋进臂弯里，“也不知道陆大老爷干吗把他护得那么死，学习又好，技能又多，在学生会里的人缘也好，听说长得也很好看，有什么好护的？怕人家把他拐了吗？”

“你说听说他长得很好看？”

“是，我们缠着林副会长问了好久，好不容易才套到的这一句，但是具体有多好看，不知道为什么每个知道的都闭口不谈，好像是很难开口的事情。”肖楠说到这里又坐正了，“不过我想应该比陆攸年好看。”

慕衍僵了僵：“为什么？”

“这个我们也不大确定，不过看林副会长那样子，估计是的。”肖楠说着就凑到了慕衍耳边，压低声音：“就是，林副会长好像喜欢陆会长。”

慕衍几乎是无意识地把手狠狠一收。手臂上的痛觉迅速刺醒他的理智，才让他按捺住了心中躁动的火苗。

肖楠已经别过了头，没察觉慕衍的反应有什么不对，自顾自道：“不过想想也合情合理，毕竟会长那么优秀，就算长得真的比陆攸年差点儿，从性格来说，也该略胜一筹才是......”

慕衍这会儿已经不注意去听肖楠在感慨些什么，内心的烈火场还在渐渐升温，烧得他头脑已有几分不清醒，迷迷糊糊中只听清了其中一句：

“这样一想，会长跟林副会长，好像也蛮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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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楠：会长跟林副会长蛮配的。

慕衍：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