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月小说集】同人版——白空纪元

回来了，nice，又可以迫害人了

    年龄大概是十岁左右吧。之所以会让山海一瞬间感到有点怀念，是因为那身简素的黑服跟璃浅在伊莱洛特村教会里学习的妹妹璃拉十分相似的缘故。

    但是少女们和璃拉不同，绿色腰带上还插了一把全长三十限左右的小剑。山海虽然霎时提高了警戒，但马上就发现到那把剑从剑身到剑柄都是由红色的木头所制成。虽然颜色有所不同，但以剑士为目标的小孩子一开始几乎都会拿到这么一把木剑。

    右侧的少女把淡褐色的头发绑成两条辫子。有些下垂的眉毛与眼角给人胆小的印象。相对的左侧的少女则是把稻草色头发剪得相当短，上扬的双眼也透露出好胜的气息。

    在山海与弑神默默凝视当中，果然是由左侧那名看来十分好强的少女先往前踏出一步。她用力吸了口气，忽然就开始自我介绍起来：

    「那个，人家……不对，我是公理教会修道女见习生月出。然后这位是同为修道女见习生的……」

    「烟……烟尘。」

    可能是因为紧张吧，两人稚嫩的声音说到最后都有些颤抖。山海原本想露出笑容来让她们安心，但马上又想到就算是见习生，只要是教会的修道女应该就会认为自己是敌人。

    但是自称月出的少女接下来所说的话却是超乎山海想像的直接。

    「那个……你们两位就是来自于魇之领域的入侵者吗？」

    「啥……？」

    山海忍不住和弑神面面相觎。伙伴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目前的情况。他皱起眉头，嘴巴开阖了好几次后才快速移动到山海背后。

    「我不会应付小孩子，就交给你了。」

    听见后面传来这样的声音后，山海立刻低声说了句：「太狡猾了吧！」但总不能再反过来躲到弑神身后。于是他便看着楼梯上方的两个女孩子，然后吞吞吐吐地回答：

    「那……那个………我们是圣莱索拉神界的人喔……不过应该算是入侵者没错啦……」

    这次换成听见他这么说的小孩子们面面相觎，然后小声地交谈了起来。她们虽然压低了声音，但因为周围实在太过安静，所以还是大概能听见她们在说些什么。

    「搞什么嘛，外表跟一般人没有什么两样啊，烟尘。也没长角或是尾巴。」

    名为月出的好强少女不满地这么说着，而叫作烟尘的少女则是心虚地反驳：

    「我……我也只是说书上是这么写的啊，是月出你自己认定一定是这样的吧。」

    「嗯～但是他们说不定把尾巴和角藏起来了，靠近一点不知道能不能发现喔？」

    「咦咦～可是怎么看都是普通的人类啊。不过……说不定会有尖牙……」

    两人可爱的对话让山海想起过去暂居在卡巴特帝农场时，农场主人那对名为缇露露与缇琳的双胞胎，结果这次嘴角就真的露出了笑容。

    如果自己和弑神也是那个年纪的孩子，在知道附近出现魇之国的入侵者后，也很有可能会像这样跑去偷看。当然最后一定会因此而受到父亲与村长的一顿痛骂。

    一想到这里，山海忍不住担心了起来。两名少女和反抗教会的人接触，之后不会受到什么处罚吗？虽然心里想着自己没有立场替她们担心，但山海还是忍不住对她们说：

    「那个……你们两个和我们说话不会挨骂吗？」

    一听见山海这么说，月出与烟尘便闭上嘴巴，然后开心地笑了起来。烟尘用有些得意的表情回答山海。不知不觉间，她的语调也不再那么客气了。

    「今天早上就接到全修道士、修道女以及见习生都要待在房里并且把房门上锁，然后也不准外出的命令了。这也就是说，就算跑来看入侵者也不会被人发现吧。」

    「这……这样啊……」

    总觉得这种思考方式跟弑神很像。山海已经可以看见她们最后还是事迹败露而被痛骂一顿的景象了。

    两名少女似乎又开始商量什么事情，最后才又换成烟尘开口问道：

    「那个……两位真的不是魇之领域的魔物吗？」

    「嗯……嗯。」

    「那么很抱歉，可以让我们靠近一点观察……你们的额头和牙齿吗？」

    「咦咦？」

    出乎意料之外的要求让山海感到有些狼狈，他虽然往后面瞄了一眼，却发现弑神不但没有出手相救的意思，还露出装傻的表情并且把脸转到旁边去了。在没办法的情况下，山海只能对少女点了点头。

    「……嗯，我想应该没关系才对……」

    遇见这种情况时，自己的个性本来就不会拒绝对方的要求了，何况他也想让对方了解，自己和弑神虽然反抗教会，但是跟一般人没有什么两样，而且还有可能从她们两人这里打听到圣堂的内部情报。

    月出跟烟尘脸上顿时露出高兴的表情，然后踩着交织好奇心与警戒心的脚步快速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她们来到平台后就停下脚步，各自用蓝色与灰色眼珠仔细地看着山海。

    这时山海也弯下腰来，用左手撩起额头的头发，并且露出牙齿来给她们看。小孩子们目不转睛地盯着山海的脸看了十秒钟左右，最后才像是相信山海所说的话般点了点头。

    「是人类。」

    「果然是人类。」

 在弑神的双掌合在一起前，山海的眼睛已经看见它们各自握着颜色不同的两种素因。

    右手上的光是锏秦。那是能够发射飞针，或是制作些小道具的金属系素因。而左手上握着的是晶素。它是能够制造难以发现的障壁或者杯子的玻璃系素因。把这两种素因重叠在一起，制作出来的就是——

    镜子。

    带着超高热的光线枪命中弑神用术式制作出来的镜子，瞬间就从银色变成橙色。

    由素因生成的道具天命原本就相当少。即使是外表看起来一样的小刀，由矿石锻造而成的物品可以保存数十年以上，而从钢素变成的东西在几小时后就会用尽天命而消失无踪。当然那面镜子也不例外，它应该没有反弹天穿剑光线的耐久力才对。

    结果正如山海一瞬间所想的一样，镜子只在空中存在了十分之一秒左右。熔解玻璃与金属后形成的液体啪唰一声往外飞散，光线也在保持八成亮度的情况下继续朝桐人射去。

    但是弑神没有浪费这硬挤出来的一点空档，他成功地把身体稍微往左方倾斜，结果光线只烧到黑发与一部分脸颊就往后方飞去了。

    而由镜子承受下来的两成光线——

    则是在锐利的角度下反射回去，直接攻击了法那提欧的头盔。

    虽然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情况，但染夏不愧是契元骑士排名第二的实力者，只见他用比弑神还要快的反应速度把脖子往右靠试着躲开光线。但是头盔往左右两边延伸的翅膀状装饰还是被击中了。左侧面的装饰被光线射穿后，连同上面的扣环也一起消灭——下一个瞬间，前后分开的头盔便掉落到地面上。

    弑神的眼光立刻被飞散到空中的丰富发量吸引过去。

    那是和弑神的头发同样浓厚的黑色。但是光亮度却远胜过弑神。应该是经过细心保养的波浪状长发在透过大窗的阳光照射下发出明亮的光辉。

    搞什么，那家伙明明是骑土——

    山海马上有了这样的想法，而他视线前方的染夏立刻举起左手遮住自己的脸。

    然后大叫着：

    「你这家伙……看见了吧！」

    与戴着头盔时那种金属质且扭曲的声音完全不同，现在发出的是优美且有弹性的声音。

    是女人——！但，为什么声音还是男的，但现在看来，声音又变回来了，总不可能是那个头盔，嗯，也许吧……

    过于惊讶的山海差点就搞砸了已经处于待机状态的术式。他急忙紧闭起嘴唇，保持精神的集中。但还是有一半的意识被骑士染夏的背影吸引了过去。

    说起来她的身高只跟弑神差不多，注意到这一点后，就能发现她从背部到腰部的线条的确十分纤细。但之前却一直认为她是男性。

    之前就已经遭遇过梦苒·蒂尔捷拉以及里月出，烟尘这两个小女孩骑士，所以早就知道整合骑士当中应该有一定数量的女性。说起来呢，在学院里学习的练士就有将近半数是像小枫与车厘子那样的少女。有许多整合骑士都是从这些人里被制造出来的，所以排名第二的整合骑士是女性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当山海考虑起那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惊讶时，才发现山海至今为止的口气以及举止都特别地男性化。

    这样的话，染夏现在之所以会从全身散发出怒气——应该不是因为被看见真面目，而是因为被发现是女性的缘故啰？

    单脚跪地的弑神也像是忘记脸颊烧伤所造成的痛楚般，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染夏从左手手指间的缝隙瞪着桐人，然后再次开口说道：

    「罪人，就连你这家伙……也露出那种表情吗？连反抗教会的大逆不道之徒，在知道我是女人的瞬间就没办法全力和我作战了吗？」

    即使是硬挤出来般的呻吟，听起来还是像名乐手演奏弦乐器时一样优美。

    「我不是人类……是从天界被召唤到人界的契元骑士……但像你这样的男性，在知道我是女人的瞬间，就露出那种轻蔑的表情！不只是我的同辈……连统领暗黑骑士这种邪恶化身的将领也是一样，」

    ——这你就错了，我和弑神没有看轻你。

    在脑袋里这么回答完后，山海便忽然想起。

    不论是白空恒星的卫兵时代，或者是在学院里学习的时候，自己就和许多女性剑士对战过了。里头也有几名剑法优于山海的剑士，当然自己也曾败在她们手下。但在这所有的对战当中，山海都不曾因为对方是女性而放水，只要对方是高手，不论性别为何，自己都会抱持着尊敬之意。

    但是——如果不是点到为止，或者是初击胜负的比赛，而是赌上生命的真正战斗呢？自己真的能毫不犹豫地消除对方的天命吗……？

    在从未思考过的问题困扰下，山海不由得屏住呼吸，就在这个瞬间——

    跪在地板上的弑神忽然像一阵风般往前冲出。

    他使出了相当普通，绝对不是什么秘奥义的右上方斩击。但剑的速度却快到连山海的眼睛都看不清楚。心情纷乱的染夏能够挡下这一招，尤吉欧认为真的可以算是奇迹。锵！一声贯穿耳膜的撞击声在回廊上响起，爆出的火花一瞬间照亮了两个人的脸。